劫……獄?
看著手無寸鐵,甚至於可以被稱為手無縛雞之力的于斌,蕭無憂的小腦袋裡緩緩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來。
就他這模樣……還劫獄?哪怕是小孩子過家家都還知道手裡拿點傢伙吧?可瞧他此時一身寬袖白裳,打扮的跟出來閒遊似的模樣,蕭無憂怎麼也沒法把他和劫獄這個詞聯想到一起。
“郡主。”許些人行禮問安。
蕭煜聞言回頭看著她,微微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下人,才又輕聲道:“可是吵到你了。”蕭煜還以為是下人動作太大才叫蕭無憂在屋裡聽著了。
蕭無憂對著蕭煜搖搖頭,走到了他的身側,抬頭看向比她高了一頭的于斌。
于斌臉上含著文質彬彬的笑,道了聲:“擾了蕭姑娘好眠,實在抱歉。”
蕭無憂定睛看著他,鳳目泛紅,一張精緻的臉上毫無表情:“你來做什麼?”
“夜裡悶熱,出來透透氣——蕭姑娘可信?”說著,于斌對著蕭無憂又露出了一個淺笑,瞧著格外輕鬆似的。
蕭煜低頭看著蕭無憂,語氣輕柔:“先回去歇著,這裡有爹爹在。”
蕭無憂再次搖了頭:“爹爹,我只問他幾句話,還請您允。”
蕭無憂的請求蕭煜從不會拒絕,他輕輕拍了下蕭無憂的肩頭:“好。”
“於公子,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想聽實話。”蕭無憂認真的看著于斌,她現在心情真的很差,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衝著什麼了,為什麼每個她覺得相處起來很舒服的朋友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于斌沉默了一下,然後道:“于斌,這就是我生父給我取的名字,至於我之前…我從前姓董明舒,我的父親乃秦國營川人士,尊名董其武,是個鐵匠,我母親姓張,從前也是位大家閨秀,只是家道中落,這才嫁給了我父親,她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女子。”
說話的時候,他嘴角微翹,眼中滿滿的都是懷念,火把和燈籠的照映下,他眼角還閃爍著些許光亮,整個人散發著說不出的傷感。
“說這些做什麼?”蕭無憂微微錯了眼珠,她最是受不了這種叫傷感的東西。
于斌一聲輕笑:“只是想著,若我死了,請蕭姑娘看在這些時日的情分,在我的碑上刻董舒這個名字。”他格外誠懇。
蕭無憂緊握拳頭,忽大聲斥道:“你知不知道!就憑藉著你當初做的那些事情,就憑著這曲州城的千餘條人命,都足夠將你挫骨揚灰!”
她雙目泛著紅,明顯是真的急了,她有些難以接受,不明白這個文質彬彬看起來格外善良的人為什麼要做出那些壞事來?
蕭煜略顯吃驚的看了蕭無憂一眼。
于斌抿了抿唇,眉目微斂:“是麼……若是如此,董舒也不強求。”
關於這曲州城的千餘性命,他並沒否認。
蕭無憂此時幾乎篤定,她問:“你為什麼來齊國?為什麼要假冒於知府的兒子?又什麼要做出這些事情?”
于斌看了看蕭無憂,卻是忽然對蕭煜作揖道:“繼續方才未完的對話吧,今日……是有人讓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