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憂看著蕭煜:“爹爹不是說過,此時若發生戰爭必會勞民傷財,不宜開戰嗎?”
看著自家閨女懵懂的目光,蕭煜的聲音不自覺的便輕柔了些許:“爹爹的確不想在這個時候大動干戈,可眼前他們都欺負到咱們眼皮子底下了,若是不戰,與懦夫有何兩樣?小憂兒,你記得,無論何時,我大齊絕不容任何人來犯!若有犯,必戰!”
蕭煜鳳目如炬,叫蕭無憂熱血沸騰,她連連頷首:“爹爹,您說的對!無憂覺得您說的特別對!”
蕭煜看向她,眸中的光芒瞬間化為了柔軟:“是不是累了?你孃親今日親自下廚,說是要好好犒勞犒勞咱們家的小功臣。”
蕭無憂被說的臉頰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可又有些歡喜,她很是喜歡這種被人認可的感覺。
不過自家孃親親自下廚這事兒……她可以拒絕嗎?
似乎除了爹爹以外,她孃親做的飯菜沒人誇過好吃……
蕭無憂忽想起了那暗道的事情,她問:“爹爹,那暗道可探查清楚了?”
蕭煜道:“不曾,士兵探了十里之數,可那暗道還依舊向前蜿蜒,時至此時,還未探到盡頭。”
“十里?”蕭無憂訝然,難怪這都一天了還沒探到頭!同時她又難免疑惑:“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竟有十里之數!”
“由此可見,他們計劃已久,早有準備。”蕭煜道。
“太可怕了。”蕭無憂脖後汗毛倒立,只覺得人心實在是太複雜了。
又沒說幾句話,便有人來請蕭煜,說是那個頭目交代了一些事情,蕭無憂本來想跟著去,可是蕭煜說審訊之地血腥,只叫她回屋去。
血腥?蕭無憂撇了撇嘴角,暗道師父瞞著爹爹早就帶她見識多慣血腥場景,她十二那年,她師父為了鍛鍊她的膽量還領她去過亂葬崗,只不過那次她運氣極差,到了沒多大一會兒就看見了一具爬滿了蛆蟲和蒼蠅的屍體,當時她立刻就被嚇昏了過去,還燒了三日不退。
她爹爹孃親問起,她師父沒敢說實話,反正到現在她爹爹孃親也不知道那年發生了什麼。
好在她內心還挺強大的,沒有被師父嚇出什麼陰影和後遺症來。
蕭無憂忙活了一天也有點乏累,便回屋躺了一會兒,瞧著窗外黃昏,聞著小廚房飄出的米香味道,她覺得很是滿足。
若外面能立刻太平,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與此同時,王文兒扛著半袋子藥材進了於府,下人瞧見了想要去接,王文兒直接拒絕了,只一個人扛著藥材往屋裡走,看著輕鬆的很。
走進抄手遊廊,王文兒忽見前面拐彎處走出來一個人,他身著玄衣頭戴金冠,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紀,氣度不凡,身後還跟著兩個年紀同樣不大的隨從。
是……莊晏?王文兒有點不大肯定,她一共只見過莊晏兩次,和他不熟,又離得遠看不清,只大概覺得這身氣度像他。
二人距離近了,他站定向她拱手道:“蘇夫人。”
看著此時扛著個麻袋的王文兒,莊晏心裡有些哭笑不得,按說,這位蘇夫人好歹也是個從一品的誥命夫人,不說前呼後擁,也該尊貴非凡,可是自從到了曲州,他就沒見她身邊有過伺候的人,這次她竟還扛著半個麻袋的東西,實在是……讓人費解。
不過想想,也只有這樣的師父,才能教出那樣狡黠精怪的徒弟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