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斌?”蕭無憂見江艾軒神秘兮兮的,心裡覺得納悶:“他不就是於知府的長子?”
江艾軒特意看了于斌一眼,確定他聽不見自己的話才道:“他是於知府的私生子,去年才被接回來的,聽說他生母在生下他之後就將他送了人,後來幾經輾轉,他被秦國的一戶人家收養了,去年秦國水患,他養父母沒了,彌留之際才告訴了他身世,他就帶著信物找了過來。”
私生子?
蕭無憂訝然,下意識的看了于斌一眼,她倒是真沒想過於斌會是這樣的身世,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說的通了,難怪這于斌和於知府看著不是一路人,而且於知府又這般漠視於斌,先前竟叫于斌那般冒險。
“訊息來源絕對靠譜,我還打聽到了他生母身份不是很光彩。”江艾軒又特意道。
不是很光彩?這意思昭然若揭。
蕭無憂咂舌,她還真沒看出來,難不成那位於知府十五六就開始在煙花之地流連了?還真是……打小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無憂收回目光,小聲對江艾軒道:“你怎跟個長舌婦似的?莫要在背後議論人家長短。”
江艾軒解釋:“我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我就是昨個晚上聽說了此事,想與你分享一下。”
蕭無憂卻是一眼就看透了他:“得了吧,一準是你主動打聽的。”
江艾軒被戳穿,卻是一丁點都不覺得尷尬,他從腰間拿出摺扇點了點蕭無憂的腦袋:“看破不說破,朋友還是有得做的。”
蕭無憂瞪了他一眼,江艾軒又道:“而且我本來也沒打算現在告訴你,是你方才和人家說話的時候說到了不該說的,我是想提醒你。”
蕭無憂看著江艾軒,恍然大悟。
她方才……好像真的對於斌說了不該說的話,難怪在她開玩笑問于斌是不是於知府親生之時,于斌的表情那般尷尬不自然。
看來這玩笑還不真該亂開,也不知于斌會不會誤會,覺得她是故意在嘲諷他。
嗯……如果現在她去和于斌解釋,說自己沒那個意思,于斌會不會信?
說話間,眾人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城西聚仙樓。
按照蕭無憂打聽到的訊息,這段時間發病的病人多集中這聚仙樓周圍,她還打聽到了,這聚仙樓後身便有著一個水井,平時這附近的居民打水多是來這裡。
真的是……繞來繞去,還是要從城西開始查。
“這聚仙樓從前也是一家很有名的酒樓,只是瘟疫蔓延開來後,他便被棄了,我見這裡面空著,便將周圍的病者安排在這裡面住著,也算是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于斌給蕭無憂介紹。
蕭無憂並沒靠近聚仙樓,單瞧著聚仙樓外頭的景象她就能想象的到裡頭的模樣,因著這兩日又多了不少病人,這寬敞的街道兩旁都是臨時搭起的棚子,棚裡鋪了些稀疏的稻草就是床位了,整整一條街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上頭,少有能起身活動的。
一些年輕些的人端著藥在街道間來回穿梭,也有兩個大夫正在為眾人號脈記錄。
蕭無憂她們一行人出現在這條街道之後並沒引起太多注目,不是他們沒好奇心,而是大多數的人都沒了力氣睜開眼。
“我聽師父說過,這中了毒的人身子都會特別乏力,到最後進食都要靠旁人喂。”蕭無憂對江艾軒道:“一會你回去拿些銀子,看看能不能僱到膽子大些的人伺候他們,也不用做什麼,只需餵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