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州地處於齊國和秦國的交界處,從京城出發,走陸路需要近一個月的時間,而到了滁州後走水路,則只需二十餘日,大概能縮短五六天的路程,是以一眾人等在到達了滁州後便分開來了,蕭煜帶著御醫和少部分人走水路去往曲州,而負責押運糧草銀兩的官兵繼續走陸路。
糧草怕水,是以哪怕是多在路上走幾日,也比冒著危險趕路強,而且如今秦國國力昌盛,百姓富強,敢來劫官銀的人幾乎沒有。
眼瞧著下晌就要登船了,蕭無憂在驛站裡有些心煩。
自從打京城出來,她這幾日就一直在翻著自己帶來的醫書,想要找到和曲州瘟疫相似的病症,可翻了四五本,她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要說啊,這疫症可真的著實奇怪。
王文兒抱著自己收拾好的包袱來找蕭無憂,一進門就見蕭無憂抽著小臉在那收拾著醫書,她問:“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
蕭無憂見是王文兒,沒忍住嘆了口氣:“沒找到類似的病症,說來也真是奇怪,難不成這病又是新冒出來的?那可就真的是大事不好了。”
王文兒倒是想的開:“等咱們到了地方,見到了具體的情況自然就知道了,你現在急也沒什麼用,還不如開心點,這沿途風景不錯,你多瞧瞧。”
蕭無憂把這話聽進去了一點點,她看著王文兒那一臉的笑意,納悶的問:“師父也出來幾日了,怎麼不見您想表妹?”
王文兒道:“我跟你表妹加一起才認識一個月,哪有那麼深的感情,雖說也會想吧,可以後又不是見不著了,哪裡會想的那麼厲害。”
蕭無憂一陣無語:“……人家都說母子連心,怎麼到師父這就變了樣。”
“我還真的沒那個感覺,我覺得吧,這就算是親生母子,感情也都是後天培養出來的,不信你想想,這自幼就被送人的孩子,長大後和自己的親生父母會有感情麼?”王文兒也覺得奇怪,也許是她真的心大吧。
蕭無憂眨了眨眼:“師父這歪理……聽起來莫名還有幾分道理似的。”
王文兒一樂,拍了拍蕭無憂的肩膀:“你師父說的才是真理,學著點吧小姑娘。”
“別聽你舅母胡說八道。”
王文兒的話音剛落,蘇晚吟便進了屋:“自己不靠譜也就罷了,偏偏還整日裡教壞我們家小憂兒。”
王文兒反駁:“你教的也不對,孩子真按照你教的那套學,遲早要學成傻子,哪能像現在這樣聰明可愛。”
蘇晚吟無奈的看了王文兒一眼,說句實話,她現在是真的有些後悔將蕭無憂交給王文兒教了,若不是王文兒這些年總教蕭無憂一些有的沒的,她家小憂兒也不至於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雖說她並非覺得自家閨女開朗一些不好,但是身為一個母親,她還是希望自己閨女想法少些,能安安心心的在家裡待著。
不過閨女都養成這樣了,她說什麼也沒用了,只能盡力看著些,莫要叫她太過胡鬧了。
老話說的好,怕什麼來什麼,蘇晚吟剛在心裡默默的想過這個,便忽然間蕭無憂一拍腦袋:“我忽然間想起來一件事!那日裡我爹爹說莊晏跟過來是因為曾經秦國有過類似的疫病!我去問問他不就得了?”
瞧著蕭無憂那一臉的歡喜,王文兒贊同的道:“對,你去問問他,總好過你自己在這瞎琢磨。”
蕭無憂頷首,立刻看向蘇晚吟:“孃親,我能去嗎?”
“不成,你一個姑娘家去找一個男子象什麼話。”蘇晚吟自然是拒絕的。
蕭無憂就知道會是這樣,她微微撅了嘴:“孃親……我就去問問而已,您若是不放心叫人跟著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