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你一個姑娘家這樣做著實不妥,下次可莫要再這般了,知道麼?”
蘇晚吟苦口婆心的教導著自家閨女,蕭無憂心裡對於孃親的話並不認同,卻是也沒反駁,只點著頭,那些話卻是左耳進右耳出了。
蘇晚吟又說了一會兒,同坐一輛馬車的王文兒實在聽不下去了,只將蕭無憂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把,護著道:“好了,無憂不就是和人家說了幾句話麼,哪就值得你這樣驚小怪了。”
對於自己這個嫂子,蘇晚吟同樣頭痛的很,要說蕭無憂之所以養成了這樣的性子,王文兒居功甚偉。
她無奈的道:“平常也就罷了,你瞧瞧外頭,周圍那麼多雙眼睛瞧著呢,總歸是不好的。”
王文兒道:“看著又如何?咱們家無憂只是和人家說了幾句話,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總這樣管著,孩子還怎麼在外面交朋友?”
蕭無憂心裡對於王文兒的話很是贊同,她在心裡連連點頭,可面上卻是不敢說什麼的,畢竟……她可不想再被孃親罰抄女戒。
蘇晚吟搖搖頭:“她平時在外頭瘋玩,我何曾管過她?只是這男女有別,女孩子家家的哪能和男子交什麼朋友?”
王文兒抨擊道:“你這都是迂腐的思想,男女有別沒錯,可你這叫矯枉過正,女孩子和男孩子交朋友怎麼了?我不覺得有錯。”
蕭無憂只覺得師父把自己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心裡舒爽的很。
蘇晚吟瞧著面前這一大一小兩個讓人不省心的,蹙眉輕嘆。
當年她也這樣想過,不明白為什麼男子和女子不能做朋友,說起來,那是若干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她還年輕,未曾出閣,當時還是皇子的蜀王整日裡纏著她,要與她做朋友,她起初不願意,覺得這樣有違規矩。
後來他總纏著她,她漸漸的也就不那麼反感了,而且還覺得有他這個朋友挺好的,她是真心實意的把他當作自己最好的朋友,可後來發生的那一系列事情,叫她看明白了許多。
這男子和女子之間不是不能做朋友,或許這時間也真的存在男子和女子之間的純潔友誼,可她覺得縱然有,也不過只是鳳毛麟角。
或許此時兩個人真的只是在將對方當做朋友相待,她不是怕別的,只怕兩個孩子相處著相處著就生出了別的情意。
不是她杞人憂天,也不是她自誇,畢竟她家小憂兒品貌皆佳,雖平時行事大膽了些,但還是很招人喜歡的,至少平時宴會上,她就瞧見過不少公子假裝偶遇,想博得她家小憂兒一點關注。
身為母親,對於自家閨女總歸是擔心居多的。
不過這些蘇晚吟也沒法和蕭無憂直說,看了看滿眼不贊同的王文兒,她只對蕭無憂道:“罷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凡事自己心裡有點譜,莫要讓人家覺得咱們家不懂規矩就好。”
蕭無憂點了點頭,卻是沒怎麼將蘇晚吟的話聽在心裡,對於還年少不知事的她來說,自家孃親明顯就是個有些古董和迂腐的人。
殊不知她孃親才是那個歷盡千帆後的靈魂,可每個孩子都是一樣,總是要自己去探知和感受後,才會明白母親的那份良苦用心。
馬車緩緩行駛,蕭無憂偷偷瞧著窗外的世界,心裡別樣的歡喜與期待。
和每次出去遊玩不同,她這次出去的目的可是為了治病救人,從意義上來說便是不同的,對於她一個總被束於閨閣中的少女來說,這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