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伴隨著莊晏的聲音,駿馬在蕭無憂身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今日微風徐徐,吹得蕭無憂額前碎髮飄忽,她鳳目半眯瞧著他:“你這馬術可不怎麼樣。”
江艾軒則是被嚇得出了一腦門的冷汗,他看著莊晏:“會不會騎馬?差點撞著人!”他是真的有點急了,畢竟方才這馬若是晚停一瞬,沒準就撞著蕭無憂了!
反觀蕭無憂倒是沒急沒惱的,因著過往的經驗,她覺得莊晏純屬是故意嚇唬自己的,是以她方才和莊晏玩笑了一句。
莊晏握著韁繩,心裡也有些後怕,方才他也只是瞧見了蕭無憂,一時間心神激盪,這才忘記了勒馬,可他就不是那種嘴上會繞人的性子,他翻身下馬,走到二人身前,對著江艾軒那不滿的目光道:“不是沒撞到?”
莊晏比江艾軒高出了將近大半頭,此時低眸睥睨,平白的就比江艾軒氣勢高出了一截去,江艾軒自是不服氣的:“我表妹金枝玉葉,若是撞到你拿什麼賠?”
莊晏一向嘴欠,蕭無憂早就習慣了,她實在是怕兩個大男人吵起來,只對江艾軒道:“想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莫與他爭執。”
說著,她又給了莊晏一個眼神,示意他安靜些,蕭無憂可不想看見兩個男人吵架,單是想想那個場面她都覺得……甚為尷尬。
莊晏難得順毛了一回,只對江艾軒含笑微微頷首致意,又問蕭無憂:“郡主怎在此處?”
江艾軒心裡還是不爽快的,可人家莊晏都不搭理他了,他也總不能跟個市井潑婦似的跟人家吵個不停,於是乎,他便抱著胳膊站在一旁氣悶去了,當然,他也是不忘豎起了耳朵聽著這邊動靜。
蕭無憂道:“是要同我爹爹去曲州的,曲州瘟疫肆虐,我救人去。”
莊晏聞言不大讚同:“瘟疫危險,郡主去湊這個熱鬧做甚?”
蕭無憂微微挑眉:“你管呢,某些人還想去混功績呢,本姑娘要去救死扶傷還需要理由麼?”
江艾軒往這邊看了一眼,臉色臭到不行。
莊晏聞言看了江艾軒一眼,臉上似笑非笑,可眸裡的歡喜是掩不住的。
細算起來,他也有一個月未曾見過蕭無憂了,這段時間他稱不上忙,只要是一有閒暇時間,腦海裡便會忍不住的迴盪起她的模樣來,或是蹙眉嬌嗔,或是豎眉不悅,或是和顏歡笑,總之,她的每個樣子他都記得格外清晰,哪怕是刻意去遺忘也未能成功。
不過縱然她的模樣總是在他腦海間縈繞,他也依舊將自己管的甚好,說實在的,他若是想見她,找個機會找個藉口也就見了,只是他怕自己再見到她便會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是以,他一直都剋制著自己。
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過會在這種情形下再見到她,紅裳襯得小丫頭格外好看,特別是她那臉上的笑容,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不知怎的,看見她笑了,他心裡便歡喜——這一月來,他總是擔心她因那蕭家公子不開心的。
雖他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該這樣,但見著了她,心裡的那份喜悅是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的。
他覺得自己……大抵真的是魔障了吧。
被兩個人瞧著,江艾軒覺得有點尷尬,只揹著包袱扭頭走了。
真是的……你們說話就說話唄,平白帶上我做甚?
“他被氣走了。”莊晏看向蕭無憂,雙眸帶著溫暖的笑,而且眉宇之間還帶著些莫名的得意。
蕭無憂看向他,雖有些不解他這得意是從何而來,可還是露出了個微笑來:“你來做甚?瞧這樣子也是要去曲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