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筠的身體一時半會難以恢復,蕭煜本想留他在此處先休養休養,只是蕭筠惦記著京中事宜,堅持要先回京城,估計著他身體,馬車走的很慢,足足在路上走了兩天才到京城。
江珥先前被傳回來的訊息嚇得不輕,今日終於見著蕭筠回來,只抱著孩子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
蘇晚吟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淚:“好了好了,都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也不怕子雅笑話你。”
蕭子雅是二人的長子,如今才滿週歲,尚還是什麼也不懂的小傢伙。
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蕭筠,江珥的淚珠兒不斷滾落,就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了:“夫君……”
蕭筠輕聲道:“莫哭了,也不怕堂兄堂嫂笑話。”
江珥也不想哭,可她忍不住,天知道這幾天她是怎麼過來的,她怕極了,若此番夫君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叫她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
眼看著江珥的眼淚止不住,蘇晚吟對蕭煜道:“你們先說話吧,我帶她去平復平復心情。”
蕭煜頷首,囑咐蘇晚吟注意身體,她這兩日照顧小無憂也沒怎麼休息好。
拉著江珥出了屋,蘇晚吟輕聲道:“就是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也得小心肚子裡這個不是。”
說著,她從江珥懷裡接過了蕭子雅,跟在一旁的小無憂見狀立刻就不幹了,扯著蘇晚吟的裙襬也要抱。
見狀江珥又將蕭子雅接了過來,蘇晚吟無奈的抱起了小無憂,對江珥道:“這丫頭這麼大了還爭懷呢。”
江珥擦了擦眼淚:“表姐,你不知道……我心裡特別慌,其實我現在不是傷心,只是慶幸,慶幸他很好。”
許真是年紀大了吧,蘇晚吟看江珥就跟看孩子似的,她和江珥一路回了江珥的院子,讓兩個孩子去玩了。
小無憂雖然調皮了一些,可分得清輕重,對於比她小的孩子,她一向是輕手輕腳的,不會傷到他們。
江珥還在垂淚,蘇晚吟握起了她的手:“你嫁的是什麼人你心裡知道,這樣的事情以後只會多不會少,你若一直這樣,豈不是叫他日後分心。”
江珥抿了抿唇:“……我嫁他時,未曾想過他所謀其多。”
蘇晚吟嗔道:“怎麼還說起這麼小孩子氣的話了,別管你們成親時如何,現在你既然知道了你夫君所求的是什麼,那你便該支援,什麼都不要想,只盼著他好就是。”
江珥哭的更厲害了:“表姐我怕,我怕我做不好。”
蘇晚吟也理解江珥為什麼哭,說起來江珥從小就生活在邊塞,又在幼年失了母親,哪怕長大後回了京城,她心裡還是有些自卑的,當年談婚論嫁,她也從未想過要高嫁,就算是後來機緣巧合她與蕭筠成了夫妻,她也一直都覺得是自己高攀了。
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家,又哪想過將來要做什麼一國之母呢。
而且偏偏江珥性格偏內向,這些事情對她來說壓力自然很大。
蘇晚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有我在呢,你怕什麼,再者,其實什麼都不需要你做的,你只需要好好做個賢惠的妻子就好。”
江珥有些不理解的看向蘇晚吟:“表姐……可我幫不上他。”
蘇晚吟一笑:“傻姑娘,能做的事情咱們力所能及的去做,可咱們不能做的也沒必要非要做,不是嗎?”
看著蘇晚吟含笑的眼睛,江珥眨了眨眼,她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
蕭筠獵場為皇帝擋劍,此事足夠蕭煜他們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