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吐了吐舌頭，將東西放在了一旁：“再怎麼說昌九也是世子爺身邊得寵的小廝，我也總不好次次都拒絕，接了又不能不告訴你……哎呀，下次我不接了就是，清芷姐姐別生氣。”
清芷倒也不是生氣，只是覺得昌九太過堅持，上次一見，她以為昌九會明白的，可自那次之後，昌九對她殷勤更備，讓她實在沒有辦法一直接受下去，正想說自己不是有意，讓清歡別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清芷就感受到了蘇晚吟的目光，她對著蘇晚吟無奈的道：“世子妃……”
蘇晚吟道：“晚上我與世子說說，在府裡挑個伶俐的丫頭給了他做媳婦，免得他總惦記著你。”
清芷卻是搖了搖頭：“昌九……他那人脾氣很倔的，世子妃就算說了，怕是他也不會同意。”
瞧著清芷倒是頗為了解昌九的樣子，蘇晚吟問：“那怎麼辦？我可是捨不得這麼早將你嫁出去的。”
說起來，蘇晚吟也是私心，清芷今年也十七了，按理來說她這時候也該出嫁了，可蘇晚吟身邊可用的人少，現在若是放了清芷清心兩個出去，她房裡肯定會亂成一團。
她是想著找到兩個得用的人調教好了，再給清芷清心找了靠譜的婆家嫁了。
清芷聞言一笑，抿了抿唇道：“婢子其實也沒什麼想法，更沒什麼主意，只想著若是他這般堅持，就只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蘇晚吟沒太明白清芷的意思。
看了一眼屋裡的丫鬟們，清芷也沒避著，對蘇晚吟道：“昌九對婢子的心意婢子都知道，先前也迴避過，也拒絕過，可都沒什麼用，既然如此，婢子就想著先這樣下去，等到婢子出嫁怎麼也要一年，到時候他若是還想娶，那婢子就嫁了。”
這番話讓蘇晚吟很是詫異，她從沒想過清芷會是這樣的想法：“你不是不喜歡他？”
清芷又是一笑，微微低頭道：“世子妃是與世子爺感情好，便總覺得感情是最重要的，可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喜歡不喜歡呢？婢子就算是不接受他，將來嫁的人也一準不熟悉，對於婢子來說，只要那人對婢子好，嫁誰都是嫁的。”
嫁誰都是嫁。
這已經是蘇晚吟從第三個女子口中聽到這句話了。
第一個是陳初晗，第二個是蔣婉兒，第三個是清芷。
每個人都和她說嫁誰都是嫁，嫁給誰日子都是一樣的過，蘇晚吟並不贊同這種想法，可她也知道自己沒法反對，就像是清芷說的一樣，也不能單單因為她與蕭煜兩情相悅，便要求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
世道便是如此，誰又能讓它改變了呢？
其實蘇晚吟一直都有一種想法，她希望這世間的男子和女子可以自由的來往，憑自己的心願選擇婚配的物件，更希望所有人都能一心一意的與對方廝守。
可這一切也只是想想罷了，她知道這一切並不可能，可很不現實。
所以，她也只是想想罷了。
在心裡嘆息了一聲，蘇晚吟看向清芷：“你若是想好了，我便不再摻和這事兒，可你若是不願也要與我說，你是我身邊的人，我自會護著你的，知道麼？”
“婢子明白。”清芷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明媚動人，正是這個年紀的姑娘該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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