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總說,屋裡這幾個丫頭遇到了蘇晚吟這麼和善的主子是她們的福氣,其實蘇晚吟一直都覺得自己能遇到清芷幾個才是自己的福氣。
清芷和清心不用說,正是大家的丫鬟該有的模樣,而清雅雖說沒規矩了些,清歡懶散了些,可她們都是一心向著自己的,從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不說旁的,別人家的夫人們因為防著丫鬟爬嗯床這事兒各個都焦頭爛額,而她屋裡這幾個丫頭別說沒這個心思了,還四處看著別的丫鬟,一旦有哪個不長眼的起了歪主意,一準被她們齊齊扼殺在搖籃裡了。
清雅和清歡的親事如今基本都算是定下了,眼前見著清芷也有心思選夫君了,清雅自然開心,她眨了眨眼,對一直關注著此事的清心笑道:“看清心聽的多認真,也不知是不是恨嫁了。”
她是打趣,清心卻是沒紅臉,她可不是恨嫁,只是想看看清芷是怎麼想的,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姊妹,她很是關心清芷的婚事。
清心很是沒有儀態的白了清雅一眼:“以為我和你們一樣不成?你們都是想不開,要我說啊,這女子都是想不開,沒事閒的嫁什麼人,婚後還得伺候男人,自己若是不缺吃不缺喝的,一個人過日子才是最悠閒自在的。”
清歡對此嗤之以鼻:“怎麼?難不成清心姐姐還能一輩子不嫁人不成?”
“若是遇不到我喜歡,他也喜歡我的人,我是寧願一輩子不嫁人的。”清心道。
她很是羨慕自家世子爺和世子妃的生活,耳濡目染之下,她漸漸的也有些寧缺毋濫的想法。
眼看著她們越來越沒譜了,秦嬤嬤終於忍不住了,她斥道:“好了!都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一個個沒規沒矩的,什麼都敢胡說!”
丫鬟們立刻安靜了下來,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去了。
再稍晚些時候,阮萱派人來喚她,下晌她們就約好了,幾個年輕的姑娘們晚上一起吃頓飯,也算是阮萱嫁過來之後的第一次小聚。
雨勢已經小了下來,淅淅瀝瀝的,蘇晚吟打著油紙傘,順著鵝卵石鋪的小路去了阮萱院裡。
她與江晚舟成親之後好的真的跟一個人似的,院子也沒分你的我的,只一起住在了江晚舟之前的住所,新房則是空了出來。
阮萱做東,自是熱鬧非凡,就連江瀟也被她請了回來。
一席飯吃了半個時辰,阮萱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桃花釀,又要和蘇晚吟“一醉方休”。
蘇晚吟現在對自我的認知非常清楚,她知道自己喝不得酒,便任憑阮萱怎麼勸也不喝,阮萱努力了半晌沒有結果,只轉戰到了江英那兒去,兩個人把酒言歡,那叫一個熱鬧。
江瀟懷著身孕,自然只是看熱鬧,江珥性子安靜,只柔聲輕語的和江瀟還有蘇晚吟說著話,時不時看向阮萱的目光中滿是羨慕。
夜色漸漸落下,議事過後,江晚舟和蘇晚昶結伴替蕭煜去拉攏人心了,蕭煜則是打著傘悠哉悠哉的回了家,打算抱著媳婦吃個飽飯好好睡一覺。
可到了家,卻只見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屋子,打聽之下才知道蘇晚吟和阮萱她們小聚去了,他也沒急著叫她回來,只看了會兒書,覺得屋子裡沒她索然無味,便叫清芷去遞了個話兒,只說他回來了——還沒吃飯。
沒錯,蕭煜原話讓清芷告訴蘇晚吟的重點就是——他沒吃飯。
“沒吃飯找廚子去,找蘇姐姐做什麼。”
阮萱聽後,紅著小臉嚷嚷道,一瞧就知已然醉了。
蘇晚吟無奈的緊,看阮萱醉的不輕,想著這席也該散了,可她還沒等說話呢,阮萱就直接撲到了她身上,抱著她道:“你們家蕭世子未免太過分了,他倒是回來了,卻將我晚舟哥哥送了出去,叫我一個人獨守空房,我不高興,很不高興!”
蘇晚吟輕笑:“那怎麼著?小嫂子打算如何?”
阮萱哼了一聲,氣息滿是酒香“他不讓我痛快,我自也不讓他如願,清芷!你只會去說你們家世子妃被我扣下了,想要她回去,就讓他帶著我晚舟哥哥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