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九皇子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裳,腰間掛著一塊兒繡著麒麟的白玉大搖大擺的出了宮門,手裡牽著一隻洋犬招搖的奔著金吾衛所去了。
在門口,周修函一伸手將其攔了下來:“殿下,勞煩您把狗留下,我家世子爺不喜歡這個。”
九皇子打量了周修函一遍,特別是往他屁股上多瞄了幾眼:“不是說你捱了二十棍子嗎?這麼快就好了?”
周修函罕見的紅了臉,沒回答九皇子這個問題。要說挨棍子他的確是捱了,可動手的都是他手下的人,說實話也沒打的多重,他躺了兩天就能下地了,這被九皇子指出來,他這老臉一時間還有點掛不住。
九皇子把牽狗的繩子遞給了周修函:“你看,毛絨絨的多招人稀罕啊!你們家世子爺就是沒有欣賞的能力。”
說完,九皇子推門而入,也不管蕭煜是在看什麼,直接搬了凳子坐在了他書桌前嚷嚷道:“蕭煜,我過幾天想和你們家蘇晚吟還有我舅舅家、我三姨母的兩個表妹去上香,你要不要一起去?”
蕭煜已經習慣了九皇子這樣,他將手中信函用兵書壓好,抬頭看他:“她答應你了?”
九皇子沒正面回答:“答不答應我的你就別管了,你只說你跟不跟我們去就得了。”
“哪天?”蕭煜問。
九皇子想了想道:“四天後,那天應該是……九月初三吧。”
他知道,九月初三是蕭煜生母的忌日,他肯定不會和他們同去。
蕭煜聽了之後果然微怔了一下,之後才道:“那日我有事。”
九皇子一撅嘴,似乎有點不大高興:“真掃興,算了,你不去就不去唄,反正我會幫你照顧好你們家蘇晚吟的。”
蕭煜問:“不然,換一天?”
九皇子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換不換,都定好了,法華寺的老和尚都答應我閉寺一天了。”
他這麼說,蕭煜倒是也沒再堅持,只想著那日派周修函貼身跟著蘇晚吟保護她就是。
外面九皇子的狗叫了幾聲,蕭煜掃了一眼,九皇子立馬衝外面喊了一聲:“別吵了!再叫蕭煜把你燉了做狗肉湯!”
那狗果然就消停了。
蕭煜頗為無奈的看著九皇子:“你就不能有點正事?整日裡除了養貓就是逗狗,昨日皇上還與我說想在戶部給你安排個事情做。”
九皇子趕緊擺手:“不幹不幹,我什麼都不幹,我可不幹。”
蕭煜用一種他就知道會這樣的目光看了一眼九皇子。
九皇子撓了撓耳後,漫不經心的道:“五皇……他不是被貶為庶人了麼,又被父皇幽禁了,我聽人說他現在過得可不怎麼好,其實想想也是,奪位失敗的人,這輩子還不就那樣了,要我說啊,還不如趁早抹了脖子死了乾淨,這說不定啊還能僥倖重活一次,說不定就能人定勝天了呢,是吧。”
雖說九皇子這話後半段有些天馬行空了,可蕭煜還是因為前半段話沉默了。
九皇子還在說著:“你看看這些人多想不開,為了一個位置爭的頭破血流的,還不如像我一樣,悠閒自在。雖說人人都說我沒出息吧,可是至少我安全啊,你說是吧。”
九皇子這番話成功的又收穫了蕭煜的一句:“歪理”。
九皇子一點都沒在意,兩隻胳膊拄著桌子,身子探前:“哎,蕭煜,如果你是父皇的兒子,哎,你別這麼看著我,我是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