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吟也沒瞞著她,只如實道:“如今孫氏倒了,蘇家也不能一直沒有個主母吧。”
“孫楚柔?”蘇晚凝一皺眉,似是不大理解蘇晚吟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晚吟頷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如今父親還年輕,現在孫氏倒了,蘇府每個當家的主母,他不可能不再娶,這父親若是真在咱們嫁人之前娶進來了個厲害的,咱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更何況,讓孫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這麼多年夢寐以求的繼室之位就被她侄女坐了,豈不是出好戲?”
聽蘇晚吟說完,蘇晚凝眼中一亮:“三姐姐這麼一說,這倒還真是一出妙計。”
說真的,先前她也在想蘇長清會不會再娶的事情,畢竟對於她一個庶女來說,家裡的主母是誰這可是件大事兒。
如果蘇晚吟能讓孫楚柔續絃,那倒是讓她鬆了口氣,至少不會分出太多精力對付繼母。
她拿起了一塊兒桃酥掰了一小塊兒,和蘇晚吟話起了家常:“說起這個我可得和三姐姐說道說道,她出事那日,我還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激動的一晚上我都沒睡著覺,只跪在我姨娘牌位前給她少了一宿的紙錢。”
“孫氏作惡多端,早就該得到報應了。”說起這個,蘇晚吟道:“我想著,等過些日子我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讓孫氏眼睜睜的看著孫楚柔嫁進蘇家之後就把孫氏當年毒害我母親、你姨娘、我長姐的事情都傳出去,讓這世上的人都知道她的惡毒嘴臉。”
蘇晚凝很是贊同:“理應如此,我也覺得讓她就這麼苟活於世,懲罰輕了些。”
說著,蘇晚吟讓秦嬤嬤去裡間取了銀票來,數出了幾張後遞給了蘇晚凝:“這是先前四妹妹借我的銀錢。”
蘇晚凝推拒:“三姐姐這是做什麼?又跟我外道了不是?”
“咱們兩個一碼歸一碼,我估摸著你這些年也沒攢下多少銀子,哪能就這麼心安理得的花用你的。再說,我這兒暫時也不缺銀錢,日後我若手頭真是緊了,不用你來,我自會去尋你的。”蘇晚吟道。
聞言,蘇晚凝一笑,接過了銀票,故作失望的嘆道:“唉!我還想著讓三姐姐欠我些人情呢,這回看來是白廢心思了。”
“看,四妹妹又促狹了。蘇晚吟笑著打趣了一下,隨即又突然想起了一事:“對了,最近怎麼沒聽你說二姐姐那裡有什麼動作?”
說起這事兒來蘇晚凝還奇怪呢:“我也納悶,往日裡她最是能折騰,可這段時間安靜的很,就連她母親出事兒她都沒做什麼,瞧著竟是有些要聽之任之的意思。不過很可疑的一件事情是她這段時間經常偷偷摸摸的從後門出府,也不知是做什麼去了。”
“自己的母親出事她都無動於衷,如此鐵石心腸,倒是罕見。”蘇晚吟說話的時候面露諷刺,也不知孫氏此時會不會很失望呢。
而此時皇宮之中,九皇子穿著寬袍大袖的衣裳,蹲在地上不斷的用藥杵在藥舀裡錘擊著,磨的卻不是藥材,而是像是一塊兒玉石似的東西,上面隱隱還有雕刻的紋路可見。
“你叫我來幹什麼?”阮萱不大情願的在宮女的帶領下進了屋,一屁股坐在了九皇子最愛躺的那張貴妃榻上。
九皇子沒回答阮萱的話,依舊在奮力的磨著,額上全是細汗。
阮萱好奇的探著身子看九皇子:“表哥,你磨什麼呢?”
“玉。”九皇子一邊說話一邊給阮萱看他的成果。
阮萱聞言嫌棄的一撇嘴:“好好的玉磨碎了做什麼?你這可真是敗家到沒眼看了。”
九皇子卻是道:“你懂什麼?我看古書裡說這玉磨成粉可以美容,我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效果肯定特別好。”
阮萱對這玩意沒有一點興趣,她問:“表哥!你叫我來到底要幹什麼?我家裡還有十幾篇罰寫沒寫完呢。”
“你又犯什麼事兒了?”九皇子來了精神,把藥杵扔在了一邊。
阮萱大眼睛瞪著他,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