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吟每日只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繡制著給老夫人做的抹額和給威哥兒做的小衣裳。
威哥兒還有幾日就滿了百天,蘇晚吟特意尋了軟和的棉布給威哥兒做了幾身衣裳。說起來她這個做親姨母的別送不了他什麼貴重的東西,只能做些針線以表心意。
威哥兒百日這天,晉親王妃特意擺了百日宴,只是因為蘇晚霜去世的因故,也沒大擺宴席,只是請了和自家關係相好的。
只是縱然只是如此,來的人也比一般人家的婚宴還要多。
身為晉親王府的姻親,蘇府自然也在邀請之列,孫氏因為禁足的原因沒來,而除了蘇晚吟和蘇晚雪以外,老夫人還罕見的帶上了蘇晚凝。
到了晉親王府,蘇晚吟到了花廳就見花廳裡坐了一屋子的人,而晉親王妃卻是不顧儀態的在抱著啼哭不止的威哥兒滿屋晃悠。
老夫人緊忙走了過去,關心問道:“怎麼了這是?”
晉親王妃額上急的佈滿了細汗:“也不知是怎麼了,今個兒一早就哭了起來,怎麼哄也哄不好。”
老夫人伸手從晉親王妃懷裡接過了威哥兒,威哥兒哭聲更甚,蘇晚吟擔心威哥兒哭壞了嗓子,緊忙湊頭過去看了威哥兒一眼,卻不料原本大哭不止的威哥兒突然就停了哭聲,看著蘇晚吟裂開嘴笑了。
蘇晚吟也笑了,她拿著帕子擦掉了威哥兒臉上的淚痕,又摸了摸威哥兒柔嫩的小臉蛋,柔聲道:“威哥兒真乖。”
晉親王妃看了看蘇晚吟,眼中光芒閃爍,笑道:“看看,我這個做祖母的竟是沒你這個做姨母的跟他親。”
老夫人聽了這話笑道:“總歸是姨母,血脈相連呢。”
晉親王妃聞言微微挑眉,伸手把威哥兒抱了回來,只是威哥兒看不見蘇晚吟了,立刻就又抽了臉,嚇的晉親王妃緊忙把威哥兒交給了蘇晚吟:“好了,這孩子現在是誰也不找了,便只能勞累你帶他一會兒了。”
“瞧娘娘這話說的,威哥兒可是我親外甥,談不上勞累。”蘇晚吟笑道。
晉親王妃又道:“可不是,人家都說姨母能頂半個娘,咱們威哥兒和晚吟是骨血裡的親呢。”
蘇晚吟覺得晉親王妃這話聽起來有些怪怪的,笑了笑也沒回話,只是學著晉親王妃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抱著威哥兒,也許真是血脈相親吧,蘇晚吟抱著威哥兒,瞧著他那雙和自家長姐幾乎一模一樣的圓目,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喜歡的緊,怎麼看都覺得親近。
晉親王妃看著蘇晚吟滿意的笑了,讓蘇晚吟抱著威哥兒跟在她身後給各位來的夫人們瞧著。
那些個夫人們誇威哥兒的時候,見晉親王妃對蘇晚吟情分非常,自然也是會順帶著誇上蘇晚吟一句的。
看著這一幕,老夫人並不怎麼是心思,蘇晚雪也是冷眼瞧著,只有蘇晚凝瞧著晉親王妃對蘇晚吟的熱絡勁兒似乎明白了什麼。
屋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威哥兒也許是見人太多了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晉親王妃便讓蘇晚吟抱著威哥兒去了她屋裡待著。
路過花園的時候,蘇晚吟覺得今日太陽不錯,溫暖卻又不炙熱,便抱著威哥兒在花園裡坐了一會兒。
威哥兒很乖,特別愛笑,每次看見他笑的時候,蘇晚吟都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抱著威哥兒,蘇晚吟自言自語著:“今天是你母親百日的忌日呢,你給你母親上香叩頭了沒有?”
威哥兒哪裡聽得懂,只是聽著蘇晚吟說話,他又咧嘴笑了。
坐了一會兒,遠處一個穿著藕色衣裳的姑娘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過來,蘇晚吟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日她在衛府上就見過這位姑娘,那時她躲在樹後悄悄的看著她,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她卻逃開了。
而今日她也挺奇怪的,自打過來眼睛就一直都盯著蘇晚吟懷裡的威哥兒,直到走到了近處,她才看向了蘇晚吟,忐忑的問道:“我……我能看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