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週末和在座的同學只是在高中相處了一年半的時間,但是,週末撕牙咧嘴、逮誰咬誰的性格卻深入人心。
就因為他家境貧寒,所以,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在高中時代,任何妄圖欺辱他的人,都被他的拳頭幹過。
然而,高中時代和現在不同,高中時代,週末可以用拳頭用蠻夷維護自己的尊嚴,現在卻不能,沒有人會害怕他的拳頭,害怕他話語中的針刺。
所以,眾人聽週末說他們是人模狗樣的成功人士後,立馬有人不爽了:“週末同學,你這憤世嫉俗的性格得改改,怎麼說大家也曾同窗,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週末同學,你應該向大家道歉……”
楊天將眾人口誅週末的一切看在眼裡,他抬抬手,示意眾人都安靜下來,然後他說:“同學們也不要和班長大人計較,畢竟生活在他那樣的家庭,有點小憤青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家都是文化人,總不能和路邊搬磚的民工計較吧?”
楊天自小學習成績就不怎麼好,但是有一個好爹,所以,雖然高考只勉強考了個大專的分數,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康城大學城進入本科大學。
楊天上大學後,總是以一個“文化人”自居,平時還喜歡戴一副平光鏡裝文化。
家庭背景是在座這些人能否挺直腰背的根據,也是別人是不是巴結的標準。
楊天的老爹是康城的官員,他一說話,眾人便紛紛點頭應和,很有點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叼爆感覺。
“嘿嘿!”週末微微一笑,不輕不重地說,“楊天說的對,你們戴上眼鏡就是文化人,而我只是一個粗人,是一個高中都沒讀完的文盲,你們別和我計較,我這人臉皮夠厚,耳朵也不好,所以,一條瘋狗在我面前怎麼叫喚我都不搭理的。”
“……”週末口中的“瘋狗”可不就是楊天嘛,但是,楊天無法反駁,因為如果他介面的話就證明他真的是瘋狗了。
週末說的話不可謂不粗俗,對於在座各位自詡是有涵養、有文化的讀書人而言,他們自然不好撕破臉與週末對罵,所以,幹脆開始隔離週末。
飯菜很快上桌,眾人刻意撇開週末彼此敬酒,他們聊的話題多是大學的生活怎樣怎樣悠閑,在大公司上班待遇怎樣怎樣好,總之這些話題和週末沒關系。
週末落得個清閑,自顧自地吃肉,水城盛産海鮮,對於週末這位吃飯都要精打細算的小青年而言,這些大閘蟹無疑是人間的美味,別人彼此聊天打屁來得熱鬧,他吃得也熱鬧。
作為主角,周柯宇自然免不了被眾人敬酒的。
火流星也一樣,人長得漂亮不說,又在康音上大學,還是皇冠地産的市場部經理,明顯是白富美一般的女神人物。所以,她今晚可以說是出夠了風頭。
偶爾看到一眾男人你追我趕與火流星喝酒、巴不得把火流星灌醉的姿態,週末暗自冷笑。
你們以為的女神,在我眼裡其實不過是千人騎萬人睡的骯髒貨色。
週末真的是憤青,一如他的性格,撕牙咧嘴冷眼旁觀對待這個世界。
聚餐很熱鬧,週末這一桌的“成功人士”彼此敬酒不說,包間外那兩桌的同學也爭相跑過來敬“成功人士”們酒。
這是一個靠關系生存的時代,能攀上一個有用的“朋友”,和清宮裡的嬪妃們明爭暗鬥為的就是被皇帝寵幸一次是一個道理,大多數人覺得,一個有用的“朋友”吐的一口濃痰都是寶貝。
對此,週末只能嗤之以鼻,他雖然承認要想在這個時代生存“關系”很重要,但是,他更熱衷於靠自己的拳頭和智商去爭奪。
這次聚餐,週末連一個跑龍套的都算不上,別人的熱鬧,和他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狠狠對付玩三隻大閘蟹後,週末覺得自己吃飽了,於是就準備起身到大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誰曾想這時候突然有人舉著酒杯過來要敬他酒。
要敬週末酒的是一個女人。
女人個子挺高的,長著一張瓜子臉,半點妝容都沒化,紮了個齊肩的馬尾辮,劉海齊眉,衣著也很素雅,她雖然沒有火流星那種驚豔的美,但是,淡雅的感覺也著實讓週末眼前一亮,尤其是臉上隱約可見的幾顆斑點和胸前的壯碩最是誘人。
這個女人多半是剛結婚,臉上的斑點就是最好的證明。一想到少什麼婦,週末就忍不住盯著女人看。
“撲哧……”女人見週末盯著自己發愣,忍不住笑著說,“老同學,這麼看著我幹嘛,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你是……”週末覺得女人很面熟,想了半天,脫口而出,“你是六神棋牌室地下賭場發牌的……”
“是啊!你總算想起我來了。”這個女人正是當初週末和張達在地下賭場玩炸金花時發牌出老千的美女。
“你怎麼在這裡?”週末有些意外能在這裡看到發牌的美女,顯得有些吃驚。雖然當初這位發牌的美女幫張達出老千,但是在警局裡對方證明瞭週末走的時候忘記帶走那柄虎牙軍刀,所以,週末還是很感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