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天色漸暗,像是被潑了層漸變色的墨水,由淺至深的渲染了天幕。
宋肆意和蘇杭回來的一週後,成功與童聆和徐司珩在一家高檔會所聚會。
聚會的起初童聆像是還在高中時活潑依舊,總是同徐司珩拌嘴,兩人誰都不讓誰。
宋肆意那張冷豔的臉上難得從心底深處勾出一抹笑來。
這幾個好友,如今怕是隻有他們才是她的至親了。
她笑起來很漂亮,灑脫與妖嬈並存,不染絲毫凡塵世俗。
清澈又明媚,任誰見此都會心神蕩漾。
聚會到了後半段,童聆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回來後就神色黯淡,情緒不似起先高漲,整個人都懨懨的。
一週後,童聆來到一家咖啡館。
童聆半垂著眼,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兩天沒睡覺,精神不是很好,甚至還有點頭疼。
此刻坐在她對面的同齡女人一句話不說,眼神輕蔑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遍。
如果單純比耐心,童聆能坐在這讓女人打量自己到地老天荒。
內心想笑,也的確笑了出來。
對面的女人被她突然不知所謂的笑聲惹急,“你笑什麼?”
童聆的另一隻手攪著杯裡的咖啡,卻從坐下到現在一口都沒喝過,她說:“你剛才的眼神,特別像是一個妒婦。”
“你……”趙雨薇氣血上湧,在看見門口進來的英俊男人後,她的臉憋得通紅,良好的教養讓她實在罵不出什麼罵人的話,她“你”了半天,才回出一句:“童聆你別太過分了!”
不像罵人,像嬌嗔,但太作了。
她若真有什麼教養,再不屑都不應該寫在眼睛裡。
童聆無所謂的聳肩,趙雨薇的突然矜持並沒有讓她多大驚訝,果然下一秒,桌旁邊站了個人。
趙雨薇對於時聽的出現是驚喜的,雖然時伯母跟她說會讓時聽來接她,可沒有聽到本人的說法,內心到底還是有些忐忑的,這下看見他,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她的虛榮溢於言表,看著童聆的眼神都有了底氣,“給你介紹一下吧,這是我……”
時聽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垂著的眼裡是童聆疲倦的神色,他出聲截住趙雨薇的話,跟童聆道:“回家?”
從趙雨薇沒說完的話裡,童聆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他們倆認識。
男人面色不變,對面的女人看著他們,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信。
不等趙雨薇要問些什麼,童聆便點頭,拿過自己的包包站起身,率先走出了咖啡廳。
時聽連和趙雨薇的招呼都沒打,緊隨其後一起出去了。
趙雨薇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兩人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氣的差點掀桌。
梁木再一次充當了司機,他專心致志開車,額角卻因為車裡的氣氛出了層虛汗。
最近童小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變得對時總愛答不理的。
一個兩個都心情不好。
童聆自上車後就靠著車門閉目養神,再沒管一旁的時聽。
這些天的工作量,讓她有些吃不消。
以前不是沒有過。
她今天會去咖啡館見趙雨薇,是因為趙雨薇是徐司珩的相親物件,叫她去幫他擋一擋。
一想到徐司珩,童聆磨牙,恨不得現在去嫩死他。
徐司珩竟然趁著她在劇組打瞌睡的瞬間拍她黑照威脅她!
還說她若是不幫忙,就把她流哈喇子的黑照發微博!
去死吧!男人都是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