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郎中的突然出現,讓肖明和蔣淑琳二人是有些意外的,再聽完他所說的求助內容之後,就更是意外了。
“先生你好,我們的確是輕書文院的弟子,但是,對於救死扶傷的事情,卻是一概不知啊……”蔣淑琳不太好意思的對郎中說道。
“是呀先生,而且,我們剛剛來到臨安城,你就來找我們,這也有點兒太巧了吧。”相比於蔣淑琳的善心,肖明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倒是保持了足夠的警惕。
被肖明這麼一說,郎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抱歉之後連忙解釋起來自己出現的原因。
就像蔣淑琳所說的那樣,這裡的人們對於三清堂的弟子有著一種迷信的感覺,覺得他們可以解決任何的問題,所以,當這位郎中接到了這樣一例棘手的病人又無法解決的時候,便是想要請三清堂的弟子去幫助他。
可是,在臨安城內輾轉了很久以後,郎中才知道,三清堂似乎要舉辦什麼大會,將原本留在臨安城內的三清堂弟子全都召了回去。
在郎中束手無策,準備返回易仁堂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輕書文院的兩人,覺得輕書文院和三清堂都並稱為六大門派,所以才鬥膽前來請求二人的幫助。
“這樣啊。”肖明喃喃道,盡管覺得他們之間的相遇還是有些太巧了一些,不過有時看向蔣淑琳,等待她做出決定。
而蔣淑琳甚至都沒有考慮,便是直接站起了身來,對郎中說道:“還請先生帶路,我們定當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這麼著急嗎?我還沒有吃醋魚呢!”肖明一臉懵逼的看著蔣淑琳,卻被駁斥,吃重要,還是人命重要,這讓肖明根本無法反駁。
郎中走的很快,一路上根本沒有任何的閑聊,足以證明他急切的心情。
而在這一路上,透過路人對郎中的尊敬目光,以及看清楚郎中身上那套已經很舊,甚至都破了幾個洞的衣服裡,肖明終於放下了所有對郎中的戒心。
“這是一位好郎中。”肖明小聲對蔣淑琳說道,她給了肖明一個,她早就看出來了的目光。
郎中的名字就叫做易仁,雖然穿著普通,卻是易仁堂的老闆,至於易仁堂,則類似於那個世界的醫院,不是臨安城的獨苗,但是最大的一家。進入易仁堂的第一時間裡,肖明便是聞到了撲面而來的中藥味。
遍佈肖明視野的,是一面巨大的牆壁,在牆壁的上面,則是有著無數的小抽屜,上面分別貼著字條,寫明瞭裡面放著的都是什麼藥材。
“嗯,比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好聞多了。”肖明貪婪的多聞了幾鼻子,這樣的味道,他曾經只有在父母吃中藥的時候,才能聞到。
“二位,請走這邊。”易仁對兩人說道,然後朝著取藥廳的左邊走去,肖明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這種地方,就姑且叫做住院部吧。
雖然在那個世界的電視裡,肖明所看到的情況是,人們生病了,都會把醫生請到家裡,然後吃中藥,而在易仁堂內,卻有些不同。有很多病人前來易仁堂,讓易仁堂的員工們,當場替他們熬製中藥。
路過濃烈的中藥味,三人這才終於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病房外面。
“就是這裡了,因為病情實在有些怪異,所以就讓他暫且住在了這裡。”易仁對兩人說道,然後推門走進。
和走廊裡的中藥味不同的是,在房間裡,取代中藥味道的是淡淡的清香,像是薄荷,也像是茶花。
病人就躺在病房正中的病床上,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直到三人來到床邊的時候,肖明這才發現,病人根本沒有入睡,而是大大的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
更為詭異的事情是,病人的腦袋似乎不能扭動,而眼球卻是可以轉動的,所以在三人走過去的時候,病人的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著,身體卻一動不動,很是恐怖。
“這,這是怎麼了?”蔣淑琳的身子很明顯的抖了一下,有些吃驚的問易仁道。
“先生就是不知道病人怎麼了才來找咱們的。”肖明無情的回答了蔣淑琳的問題,易仁聽到,尷尬的笑笑,然後介紹起病人之前的情況來。
病人是臨安城的普通百姓,三天前來到易仁堂的時候,還是可以活蹦亂跳的,只是告訴易仁說,他最近總覺得,自己的四肢忽然就會變得僵硬,不過過不了多久,又會自己變好。
當時易仁並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大病,只是覺得病人可能受到了什麼風寒,於是開了一副治療中風的藥,結果第二天,病人又來了。
這次,病人是吊著半個肩膀來的,告訴易仁說,吃了中藥以後,他的整個左臂更嚴重了,僵硬的時間更長了。
當時的情況是,易仁去彎曲病人的左臂,而病人的肘關節就像是生鏽了一樣,根本無法自由伸縮。
而在病人住院之後,在易仁的悉心照料下,這種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嚴重了起來,一直到現在,病人的情況已經變成了現狀,全身上下,只有五官可以動,不過每天也有大概一兩個小時的時候,病人會恢複如初,就像是從來都沒有患病過。
“這也太奇怪了吧?”肖明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看著病人無辜的眼睛,喃喃道,不過並沒有像蔣淑琳一樣給病人把脈什麼的,因為他不會。
“先生,病人他此前有沒有去過什麼地方,或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肖明問道。
易仁搖搖頭,說沒有,在病發前兩天,他就待在家裡。
“那三天前呢,去了什麼地方?”肖明追問道。
易仁搖搖頭,說他沒有問然後看向病人,把肖明的問題重新複述了一遍。
“我去了,三清堂,上香。”病人的嘴巴動的很艱難,說完一句話以後,就像是耗費了極大的體力,額頭上竟是露出了汗滴。
這個回答讓三人都有些驚訝,只是去三清堂上香了一次,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回答,易仁是相當質疑的,就連病人本人也難以啟齒,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三清堂,可是他們的信仰,要比官府靠譜的多了,怎麼可能會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