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翠苗似有所想,並未直說自己的看法,而是詢問沈珂:“我想聽你的看法。”
沈珂審勢度時的分析道:
“如果您要問我的看法,那我作為一個想要賺錢的生意人,那肯定是要說的天花亂墜,哄您繼續買我的香包了,畢竟我作為縫製香包的人,只要許姑姑你願意買,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反正有您替我承擔賣不出去的風險,但您如果只問我的看法,我會勸您慎重考慮。”
許翠苗滿意地點了頭,和沈珂直言自己的顧慮:
“你倒聰明,那我也不瞞著你,此事我的確還需要再斟酌一二,一來是有她刻意壓低價格,影響不大不小,憑藉之前那九十個香包打下的口碑,若想賣,仍是能賣出去的。真正讓我在意的,是如今藥材的價格。”
沈珂利落的提出話中關鍵:“要價有變?”
“不錯。”許翠苗說,“你縫製的香包在縣城中盛行,不少人捨不得直接買你縫好的香包,便按照藥店的方子自己買藥縫香包,一來二去的錢是省了,可藥材的價格也跟著漲了不少啊,你要是按照原本的分量去縫,恐怕也會有損失,你該怎麼辦?”
確是如此了。
沈珂並不太執著於過分的完美,只是驅蚊香包是一樣特殊的東西,在藥材分量上做調整,影響或大或小,都一定是負面的影響。
可要是按照原本的分量縫製香包,那就一定會虧損。
沈珂當機立斷:“我打算趁著現在藥價可觀,把手裡這些藥材都賣掉,您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許翠苗愈發賞識沈珂這份做生意上的魄力,“主意很好,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把你這些藥材帶回縣城裡賣掉,等全部賣掉了,再把錢找人送給你。”
沈珂自問自答說:“這又什麼信不過的?我一向很相信許姑姑的為人。”
許翠苗在附近的村子裡都很有名望,那些餘下的藥材滿打滿算,應當也就只值個十兩,說破天不過十五兩,大抵還不值得許翠苗搭上自己的名聲去貪。
而且從幾次相處之中,沈珂也確信了許翠苗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閒談了幾句,許翠苗便帶著李家餘下的藥材離開了。
沈珂不大清楚如今的中藥行情究竟如何,也未抱著什麼靠這個大賺一筆的希望,只要能收回個十兩銀子,她便已經知足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許翠苗沒兩天就託人為她捎了信回來。
信封裡沒有信,只有一張銀票。
整整二十兩!
送信的人捎了一嘴話:“許老闆託我告訴你,這些都是賣藥的錢,換別人,她肯定是要抽一點勞苦費的,但既然是你,那就算了,她一分沒抽,一分沒添,一共是二十兩,希望你收好,過了你的手,出事我可就再不負責了。”
“多謝。”
沈珂有些欣喜的和送信的婦人道了聲謝,之前一直惦記著找人為李荀打一把更像樣的弓箭,今天總算是有機會了。
之前家裡不寬裕,沈珂還是更在意能讓李荀和小錦吃飽穿暖,再考慮這些。
託人打一把弓要不少錢,大抵是二兩到三兩銀子,並不便宜,但往往能用許多年,很多獵戶世家都會把這樣的弓箭作為傳家寶,大概能傳兩輩到三輩,也可能更多,具體還是要看做弓的匠人手藝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