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幕微微皺了一下子眉頭,嘴角露出一絲嘲笑:“大師夜來,實出乎意料,還請室內說話。”
倪幕開了門,玉林合什:“多有打擾,我追一個賊人,她躲入園中,施主可曾見得?”
“沒有見到,大師不喝茶了?”倪幕說。
“不了。”玉林說到,恰巧外面輕微的響動,好像野獸穿過樹林,他臉色一變,“打擾了!”
身體便追了出去,玉林為什麼不用神識,說來奇怪,倪幕雖不能修行,卻有一件奇怪的事,他所立之處,一切神識及神通都好像失效一般,倪幕不知道,但作為玉林卻知道,他也感到奇怪,倪幕不是聖者,就是有來歷的人轉世,聯想起他不近女色,玉林有一種設想。
倪幕應該是什麼大能的願身入世,體驗世間一切,所以他不能修行,他如常人一般,生老病死。
至於是什麼人,玉林並不知道。他雖是修士,但神佛事,他也不能理解。
在園林中,根本沒有大型野獸,倒有些鹿和兔子之類,但畢竟很少,現在居然有了響動,很有可能是那個女賊逃走時發出的響動。
所以,玉林追了出去。
待玉林走遠,倪幕才關上門,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茶,喝了二口,才抬起頭,眼睛正對著左鈴,左鈴明明知道他看不見,因為左鈴躲在幕後,而且在暗處,但心中卻相信他真的看到了。
“你是何人?”倪幕問到。
左鈴一驚,不由自主問到:“你看得見我?”
“世間一切,只不過是因緣假合,雖然我看不見你,但你身上香氣已出賣了你。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視覺和嗅覺只不過是假合,你以為我看不見你。在廣義是說,我透過香氣看見了你。”倪幕淡淡地說。
左鈴走了出來:“多謝公子沒有揭穿我!”
“你不怕我出賣你?”
“公子要出賣我。剛才便做了,不必等到現在。”
“你很聰明,但智慧沒有發端,心中充滿仇恨,可惜了,希望你能放下仇恨,你能從玉林手上脫身,說明你是一個修士。”
左鈴一聽這話。眼睛微縮:“不錯,我是一個修士,玉林禿驢更是一個修士,可惜他屬於閻羅殿,殺我父兄,身為人子,此仇不報,何以為人!你既然看得出我,我卻看你不透,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介凡人,可見你比我高明得多。”
“坐!”倪幕指著一張椅子說,“我就是一個凡人。因為我不能修行!”
“什麼?”
“不要奇怪。也許修行根本不是這樣,你們以為的修行,只是為了更強大,如此,和野獸有何區別,我心目中修行,不使人更強大,只會讓懂得世間的道理,只有智慧。才能讓人擺脫輪回之苦,也許還有一條路。就是信念。”倪幕說到。
“很奇怪的言論,我的修行就是追求力量。只有力量,才能報父兄的仇,也許報了父兄的仇後,我會思考你說的問題。”左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