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應元在裡間開好藥方,就聽見這麼一番對話,心裡也有些疑惑。
無面拿了塊玉佩找上門,眼巴巴從翊坤宮趕到永壽宮,非要當面還給張留仙,總得有個理由吧。
他是侍衛總管,千影樓的頭子,鄧雲鴻沒道理讓無面跑腿送玉佩啊。這種事,讓誰做不行,非得讓武功高強的心腹去做?
無面到永壽宮的時候,明顯是來質問的。張留仙一說這玉佩不是她的,無面臉色都變了。這裡面,問題似乎很大了。
而鄧雲鴻及時趕到,馬上開脫,只說是他弄混淆了。鄧雲鴻可不是什麼愛解釋的人,這點,王應元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一早就領教過了。
王應元吩咐了宮人,又交代了注意事項,就退出裡間了。
無面看了一眼王應元,示意他等下跟著一起來,王應元低了頭,心想,這次又是什麼事情呢。
自從他們在朱希真的事情上搭上了一條船,王應元覺得,自己在無法控制的方向,越走越遠了。
鄧雲鴻陪著太后說了一會兒話,就帶著王應元跟無面出去了。
太后有些奇怪,一大早的,為了塊玉佩,這是幹嘛呢。
“秀麗,”太后吩咐,“你去跟飛霜打聽一下,究竟是出什麼事了。還有,讓人問下信義公主和張超到哪裡了。”
“是,”李嬤嬤趕緊下去了。
鄧雲鴻帶著無面和王應元先回了乾清宮,李嬤嬤避開他們,先去問了張超的行程,回去告訴了太后。
“太后,”李嬤嬤說,“聽說張將軍在潭柘寺抓了個奸細,送到大理寺了。”
“是嘛?”太后有些高興,“超兒就該出去走走,那奸細怎麼樣了?”
“大理寺的人還審著,”李嬤嬤說,“事關國家大事,奴婢一下子也問不出個什麼來。”
“嗯,是奸細就行。”太后倒是不追究,這奸細到底是幹嘛的。她只要張超立功,其他的事,也顧不上了。
“皇上還在乾清宮,找了徐坤文進宮商量軍政,”李嬤嬤說,“李飛霜下午要去青瑣門見李蒼梧,奴婢到時候去攔了她,問問仔細。”
“也好。”太后點點頭。
昨日深夜,何青衣就聽見無面帶人急匆匆地回來,去了鄧雲鴻的寢宮,半天沒有動靜。
一大早,她還沒起身,無面已經進出好幾次了。好像是一夜未睡,看來,是有大事發生了。
何青衣覺得,應該是韃靼和契丹的事。
畢竟,信義公主今天晚上,就該到宣府了。過了宣府,此後一路都是張家的地盤。有張超和張允在,信義公主應該不會出事。
可是在宣府之前的這段路,只怕有些曲折。畢竟,京城到宣府的這段路,歸京城管,駐守的卻是宣府的人,一來二去就成了兩不管的地帶。駐守的不敢多事,京城的兵力又管不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