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鄧雲鴻熱血上頭,就想召了李飛霜侍寢。
可是這會兒聽了李飛霜的一番話,知道這人沒那麼簡單。他可不想自己的枕畔,躺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人。一下子醍醐灌耳,沒了歪念頭。
“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鄧雲鴻問。
畢竟,她跟徐坤文的意見,幾乎相同,甚至,還更敢說一些。
“皇上,”何青衣笑,“不是你讓我看奏摺的嗎?”
鄧雲鴻氣的沒話說,哼了一聲,問,“那你說,該怎麼辦?讓他回去嗎?”
“讓張允回去,”何青衣說,“讓張超進京。”
“人質?”鄧雲鴻問。
“成親,什麼人質。”何青衣說,“何璇瑛也十四了,過了新年,春天訂婚宴秋天結婚宴,正好輪流兵制也完成了。”
“那大同交給誰呢?”鄧雲鴻問。
“皇上,金默玉的父親金戈不是協守嗎?”何青衣問,“讓他守著不是挺好的嘛。”
鄧雲鴻一愣,宮裡的關係,三邊的人事,她怎麼那麼熟悉了。莫非,是蘇木讓她這麼說的?
“皇上,我跟蘇木沒什麼關係,”何青衣說,“我只求安全出宮,什麼都不要。”鄧雲鴻自然不信,哪有人什麼都不要的。
“你好好做事,出宮的時候,朕給你封個四品女官,再提了你父親,”鄧雲鴻問,“這樣如何?”
“這樣更好,”何青衣笑,她借用李飛霜的名字身份,總得回饋些什麼。
“那韃靼如果來攻呢?”鄧雲鴻問。
“韃靼今年沒有饑荒,”何青衣說,“契丹饑荒,老是往西去搶韃靼。韃靼被搶毛了,才宣稱饑荒,乾脆跟契丹合夥了。你讓西霞關的田德方截住契丹,再把你們的公主早些嫁過去,韃靼就不攻自破了。”
“那契丹怎麼辦?”鄧雲鴻又追問。
“契丹是周……”何青衣愣了一下,“是賢王的事了,契丹饑荒,正好重挫他們。日後北疆也有幾年安穩日子。”
“你看了幾天奏摺了?”鄧雲鴻問,“有些事,奏摺上根本就沒有。讓朕如何信你?”
的確,一個十幾歲的女官,跟鄧雲鴻說了這麼一大堆,他是沒法子相信。再加上李飛霜是蘇木送來的,說不定,這一切都是蘇木的主意。
“皇上,那你打算怎麼對付蘇木呢?”何青衣問。
蘇木是隻老狐狸,到目前為止,一直是鄧雲鴻跟張允較勁,還沒輪到蘇木出場。鄧雲鴻知道,遲早要跟蘇木交鋒,只是,如何對付他,鄧雲鴻心裡也沒數。
“張允的三邊,關鍵是外敵,”何青衣說,“蘇木的冀魯,關鍵在內鬥。”
“哦,”鄧雲鴻笑,問,“願聞其詳。”
“三邊主要是擋住韃靼,”何青衣說,“韃靼如果不進攻,張允就沒法壯大。冀魯只有宣府一塊算對外的。有三邊和西霞關在,宣府沒什麼問題。冀魯剩下的,就是如何分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