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掌櫃收了東仙的書信,一早就跟杭州幾家客棧酒樓打好招呼了。若是見著一男一女的年輕人投宿,務必告訴他一下。
練雪見提防著薛掌櫃,所以才不敢去客棧投宿。何青衣無知者無所畏懼,還以為客棧沒事。
次日醒了,兩人梳洗了出門。何青衣才發現,到了客棧門口,他們還沒走近呢,夥計就上下打量他們。
“相公,”何青衣倒是改口了,問,“他們這是幹嘛啊?”
“你外公似乎知道我們來這裡了,”練雪見問,“你跟誰說了嗎?”
何青衣搖搖頭,“就跟你說了。”
“他們動作好快,”練雪見說,“應該猜到我們來蘇杭了。”
“那怎麼辦?”何青衣有些糾結了,她也想好好玩痛快了,然後再回亂雪莊去挨罰。總不能什麼都沒玩成,就被抓回去挨罰了吧。那樣,也太不划算了。
“這樣更好玩了,”練雪見倒是越發高興了,看了一眼何青衣,說,“娘子,你還穿著離家出走的衣服呢,我們先去換了行頭。”
說著話,就拉著何青衣進了家絲綢鋪子。
“店家,你們可有現成的衣服?”練雪見問。
“有的有的,”店家趕緊迎了他們進去,“客官要什麼樣子的?”
夥計趕緊抱著現成衣物出來了,他們雖然做的絲綢買賣,可料子進來了,總會做幾件樣品。一來二去,現成的衣物就有許多了。賣又賣不出去,放著又可惜了,這會兒來了個人,一開口就要現成衣服,他們自然高興了。
練雪見倒是也不過分,只挑了不起眼的,他自己拿了套水色暗花綢的長衫,又給何青衣挑了件玉色的短襖,牙白色的織錦馬面裙。
店家見何青衣穿的好看,又拿了件嫣紅的褙子,幫她披上了,“娘子穿了我們的衣裳,就像按著她的樣子做的,實在是好看。”
練雪見笑了一下,幫何青衣又換了件妃色的褙子,說,“嫣紅重了些。”
何青衣挑了下眉毛,她倒不知道,練雪見竟然也懂衣物。
兩人換了衣服,練雪見又吩咐送兩套一模一樣的,去城東溪水邊的陳家。店家見他出手闊綽,恨不得拉著練雪見,賣了所有成衣。
練雪見牽著何青衣,笑著出了門。
“娘子,”練雪見笑,“我們先去薛掌櫃的太白樓吧。”
何青衣有些奇怪,“薛掌櫃不是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嗎。”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練雪見笑,“我們去逗逗他。”
練雪見熟門熟路,帶著何青衣到了西湖。
“雪見,雪見,”何青衣又忘記改口了,“你看,這是西湖了吧。”
“是啊,”練雪見笑,牽了何青衣的手,說,“我們去要條船,下水去玩。”
何青衣一早就把薛掌櫃的事情給忘的精光了,“那條不錯,那條也不錯。”
練雪見笑著招呼船家,又扶了何青衣上船。
何青衣進了船艙,裡裡外外走了一下,說,“挺大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