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青衣點點頭,問,“那怎麼才叫發揮到最好呢。”
西河見她問到點子上了,也笑,“每一支的法術,都有自己的特長。每一支都很博大精深,只是,有時候能被徹底開發出來,有時候不能。比方說吧,有些人天生就擅長某一支的法術,比如族長練寒水。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長,比如練雪見。”
何青衣聽見西河長老這麼說練雪見,噗嗤一聲笑了,“怎麼大家都說雪見不好呢,我覺得他挺好的。”
西河長老心想,你覺得他好,自然是最好的了。只是,他也不說,但笑不語。
不一會兒,西河的馬車,就到了山雨樓外。
秋雨夜的宅子,就比亂雪莊接地氣多了。一眼望過去,是成片成片的灰瓦白牆,映著半畝方塘,倒像個鄉紳的宅子。
何青衣跟著西河長老進了院門,進了兩重門,卻看見十幾個穿了黑衣的年輕人,站了院子裡,正盯著一個方向。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卻是練寒水站了高處,正說著話呢。
看見他們進來,練寒水頓了一下,一時間忘了自己打算說什麼了。何青衣穿了身青衣,簡簡單單束了頭髮,頭上插了支玉簪,像極了練梅當年來找他的模樣。
西河長老看了一眼何青衣,就衝練寒水點點頭。練寒水似乎又記得自己的話了,繼續說開了。
何青衣穿了身青色衣裳,就站了這麼堆黑衣人裡,十分扎眼。聽練寒水的話,這十幾人,應該都是他的弟子了。看年紀,有十七八的,也有二十出頭的。
這些年輕人見了何青衣,也猜出她的身份了。看這模樣,多半,就是東仙的外孫女了。練寒水在那裡說話,有人就偷偷地回頭打量何青衣了。
練寒水看了幾眼回頭的眾人,就乾脆停了下來,“青兒,你過來。”
何青衣愣了一下,就朝練寒水的方向去了。
“這是練青衣,”練寒水說,“日後也跟大家一塊兒學法術……”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有個黑衣人嚎啕大哭,撲了上去,摟著何青衣的腿,就坐在地上哭開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誰啊,這麼丟人。何青衣的腿上莫名其妙掛了個人,心裡也是莫名其妙。她退也退不開,只得看了西河長老,盼著他來救了自己。
“皇……你果然沒死,”那人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了,瘋瘋癲癲地抬了頭,又是眼淚又是大笑。
何青衣總算是看清楚了,這黑衣人,竟然就是湯震的兒子湯重樓。
“湯重樓,你怎麼也在?”何青衣問。
“哈哈哈,”湯重樓笑,“你還記得我?”
練寒水已經被湯重樓氣的七竅生煙了,只得吩咐,“重樓,你起來說話,這樣像什麼樣子。”
“是,師傅!”湯重樓趕緊起身。
何青衣的腿上,總算沒了累贅,趕緊往後退了三步,極其防備。眾人見她跟湯重樓認識,卻不理解,他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