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薛掌櫃說一聲,”何青衣笑,跟練雪見說,“他的龍井蝦仁很好吃呢。”
練雪見一愣,“你見著他了?”
“沒有呢,”何青衣笑,“我七哥做了太白樓的龍井蝦仁,說是薛掌櫃在杭州弄的新菜。”
“是嘛,”練雪見也感興趣了,“改明兒,我也去趟杭州,試試他的新菜。”
“東仙,我們先走吧,”西河說,“青兒,你也小心些,別大意了。湯家要是有什麼動作,讓朝雨暮雪回來說一聲。”
東仙也吩咐,“青兒,你的封印解開了,青龍不能再貿貿然進宮了。你要有事,就去空曠些的地方喚它。”
何青衣點點頭,又抱了抱東仙,目送他們消失了。
東仙他們一走,地上昏迷的七八人,就都醒來了,各自起身站好,似乎一點兒也不奇怪,自己為什麼躺地上了。
湯重樓見何青衣祭拜好鄧家祖先了,就帶著她出陵園了。
“本宮還要去個地方,”何青衣說,“無聲,你帶本宮去下金翹的墓。”
“皇后娘娘,這邊請。”無聲站了她側前方,引她去了西北邊的一個附屬陵園,鄧家相關的一些親信,就埋在這裡。
左月扶了何青衣,找到了金翹的墳墓,兩人拈香沉默了許久。
她們三人,一起離開了鄧府,進了皇宮。可現在,活著的,只有她們兩人了。
“你們退下,本宮要一個人待一會兒。”何青衣吩咐。
無聲不動,徐衝拉著他退了幾步。
“月兒,”何青衣說,“你夾在蘇家和本宮之間,也有些難做。”
左月的臉色一凝滯,心知自己的一些舉動,何青衣都看在眼裡。
“卓文和卓雅做事也細心,”何青衣說,“你待到月底,就回蘇洛身邊去吧。”
“是,小姐。”左月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蹦出句小姐來。她自己一愣,何青衣也笑了,看來,宮裡的這批無憂,質量很次啊。
突然,她又想到周和,他有沒有想起自己來。如果周和也記得自己了,眼下她和鄧雲鴻雙宿雙飛,他該作何感想?
何青衣八月回了亂雪莊,中途去北疆看過一次周和。可那次,她就已經有了分開的心思。
她自然是愛他的,周和那麼好又那麼愛她。可他身上的毛病,何青衣也一清二楚。周和跟鄧家,永遠是綁在一起的。何青衣如果非要跟他在一起,就要忍受別人來主宰她和周和的命運。
而這一點,何青衣萬萬不能忍受。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要做些什麼,周和卻一臉為難,說鄧家的人不讓他這樣,不讓他那樣。所以,在矛盾爆發之前,何青衣就有了退出的念頭。
而她和鄧雲鴻,卻一直是生死冤家。她以為,鄧雲鴻根本就不喜歡自己,所以才利用她進宮做事。可最近,她卻看見了鄧雲鴻的心思,他的感情,可能比她能想象的,還要堅定。
雖然鄧雲鴻不擇手段了些,給周和跟左月都抹去了記憶,何青衣倒是也沒那麼恨他了。畢竟,按這個勢頭髮展下去,她跟周和很快也要分開了。只是,她留在了鄧雲鴻的身邊,這點,何青衣以前沒有想過。
周和身上,幾乎沒有缺點,可鄧雲鴻身上,何青衣一挑就是一個毛病。這人陰沉,心機,多疑,可何青衣也能理解。鄧家的事,幾乎是他一個人謀劃的,若非如此,怎麼能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