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月初十,何青衣的車馬出了皇宮,跟著又出了京城西邊的阜成門。
何青衣心裡知道,出城五里之外,就是無苦的結界。快到結界的時候,就看見一層紫色的光,籠罩著京城。果然,和練雪見說的一樣,眼下,她也看見了。
東仙和西河的法珠,果然有效,何青衣毫無反應地出了結界,心裡也算鬆了一口氣。
馬車到了皇陵外面,何青衣就下車步行。卓文卓雅一左一右扶了她,慢慢地進了陵園。
湯重樓在鄧家祖先的墳前設了香案,何青衣祭拜完畢,又給鄧如晦和鄧如光都上了香。
因為是陵園重地,進來的宮人侍衛不多,就七八人圍了何青衣。她拜好鄧家先祖,就打算出去看看金翹的墓地。誰知,這七八人突然跟落葉一樣,紛紛躺到了地上。何青衣看了一眼卓文卓雅和左月,心裡知道有異。
“青兒,”何青衣眼前突然站了個青衣人。
“外公!”何青衣驚喜交加,撲倒了東仙的懷裡。
“不哭,不哭,”東仙拍了拍她的背,“這次的事,委屈你了。”
何青衣搖搖頭,擦了下眼淚,問,“無苦的石龍,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西河帶了練雪見,也出現了,“京城的結界,就是石龍煉的。可你有一半練氏的血脈,所以喚醒石龍結界的時候,這石龍就封印了你的法術,剩下的只有湯家的血緣。你前段日子不記得事了,就是因為封印的緣故。”
何青衣趴了東仙懷裡,並不願意出來,“前幾日我倒是看見結界的命門了,就在乾清宮的金鑾殿裡,八個柱子底下有八種顏色,匯聚到原來石龍的位置。”
“八種顏色?”東仙問,“你沒看錯?”
“就跟我們練氏八長老的顏色一樣,”何青衣說,“不會看錯。”
“看來,無苦拿了我們八支的法術啊,”西河感慨,“他原來就在我們八支之上,有了我們的法術,又拿走了半部洛書,難怪這麼厲害。”
“洛書?”何青衣沉吟了片刻,說,“外公,我好像看見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什麼?”東仙摸摸何青衣的頭髮。
“族長給我看過一半的洛書,”何青衣說,“石龍被喚醒的時候,一直髮著亮光,身上就有些符文,很像族長的洛書。”
“青兒,你還記得符文的內容嗎?”西河長老突然嚴肅起來了,練雪見看了一眼他,也想到了這點。
何青衣搖搖頭,“一下子想不起來,最近的記憶,都是片段片段出現的。”
“東仙長老,這是忘憂的緣故嗎?”練雪見問東仙。
東仙搖搖頭,看了一眼何青衣,“是封印的緣故,現在封印褪了,記憶可能得慢慢來了。”
“雪見,你們怎麼知道我出京了呢?”何青衣靠了東仙懷裡,看著笑嘻嘻的練雪見,覺得有些奇怪。
“陳朝雨早就通風報信了,”練雪見笑,“長老知道你要出京,就飛速趕來了。”
何青衣笑,“外公對我最好了。”
東仙嘆了一口氣,“你的青龍都比你著家啊,天天在亂雪莊上亂飛,它再這樣飛下去,我的梅花要被它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