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雨寒跟曉霜都明白了，這五品的宮裝，應該就是御前女官了。
聽她們也是尚服局的人，曉霜又問：“蔣姑姑可好？”
何青衣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了，這蔣姑姑，就是她所知道的蔣司衣，也就是現在的蔣尚宮。
十五年前，蔣尚宮也不過三十多歲，叫姑姑沒錯啊。
“我們進宮的時候，蔣姑姑已經做了司衣，最近剛做了六尚宮的首領，是蔣尚宮了。”何青衣把這些年的事，一一與她們聽。
雨寒跟曉霜彼此感慨了一會兒，又了些何青衣她們不認識的人事。
“姐姐，”雨寒問：“你是御前女官，皇上怎麼派你來了，這事隨便派個六尚宮的女官就成了，公主也不是第一次大婚。”
何青衣心想，這雨寒可真心直口快的。
“皇上擔心玉成公主會有想法，畢竟她是後商的人，再嫁總有些……”何青衣還沒完呢，雨寒卻咯咯咯笑了起來。
左月金翹服侍了何青衣洗漱，又端了茶水過來待客。見她們笑成這樣，也有些手足無措。
“沒有的事，”曉寒：“韃靼的風俗，一貫如此。你知道這城是誰造的嘛？”
何青衣在大同的時候聽過，是個叫三娘子的韃靼哈敦造的。
“那個三娘子，”曉寒：“二十歲嫁了她的親舅舅，三十二歲嫁了繼子，三十七歲又嫁了繼子的兒子，嫁了三代人，卻掌管韃靼三十餘年，這城就是她修的。韃靼誰都覺得這事理所當然，誰都覺得三娘子是個人物，再嫁與否，並無相關。”
“哦，”何青衣雖然也知道韃靼的這個習俗，可聽有權勢的女『性』，也在反覆改嫁，倒是明白了一些，怕是這裡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事吧。
兩人笑了一會兒，何青衣又問起玉成公主的狀況。
“薩拉齊汗以前就喜歡我們公主，”雨寒：“這會兒也算心願得償了。”
何青衣的心，又黯淡了一些，人家要是兩情相悅，她一個使者，憑什麼讓玉成公主殺了薩拉齊汗呢。
“玉成公主也喜歡他嗎？”金翹突然『插』了一句。
雨寒猶豫了一下，：“應該吧，她哪有喜歡或者不喜歡的餘地。”曉霜的臉上，也『露』出一些無可奈何的神『色』。
何青衣見了，心想，還算有些迴轉的餘地。
到了巳時，周和跟劉貢帶著嫁妝進宮了。湯盛跟何青衣，一明一暗做了使者，也分頭去見薩拉齊汗和玉成公主了。
雨寒跟曉霜在前引路，何青衣穿了宮裝，帶了左月金翹，進了青宮。
青宮是可汗的宮殿，卻不過京城尋常王府的大，沒一會兒，幾人就進了玉成公主的懷遠樓。
何青衣聽了懷遠樓的名字，心想，這懷的是故國的京師，還是她幼時的江陵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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