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和曉霜帶了何青衣三人,進了懷遠樓。
青宮雖然仿著後商的皇宮所建,可畢竟住了韃靼的人,琉璃顏『色』,匾額字型,都與後商不同。看起來依稀有後商的味道,卻又有些古怪。
何青衣跟了雨寒她們進宮,並不敢四處張望,只知道青宮不大,一會兒就走到腹地了。
進了這懷遠樓,何青衣才正式放鬆下來,這樓裡面,傢俱帷幔,處處都和京城一樣,絲毫沒有一點兒韃靼的味道。
雨寒她們引了何青衣三人去樓上廂房見玉成公主,一進去,裡面幾個穿著長襖,卻又披著無袖緞面夾襖的侍女正忙著收拾佈置屋子。
玉成公主坐了靠東的榻上,摟了手爐,正閒閒地看著窗外呢。
“公主,”春寒:“宮裡的御前女官帶到了。”
“哦。”玉成公主微微轉過身來,揹著光,打量起何青衣。
何青衣帶了左月金翹跪下,行了大禮,方才起身。
一起身,卻看見一個鵝蛋臉的『婦』人,臉『色』白的有些呆滯,穿著後商的宮裝,上襖下裳,外面搭了件雪白的狐裘。眉目清秀,卻有股子不出來的疲憊福
何青衣以為,自己會看見悲傷,看見思念,卻沒料到,只看見疲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你就是皇兄派來的女官?”玉成公主問。
玉成公主出嫁的時候,肅宗封了公主,又讓何皇后認了她做女兒。所以,玉成公主稱呼中宗,自然就是皇兄了。
“是,奴婢張留仙,是皇上乾清宮的女官。”何青衣也不知道什麼,只得自我介紹了一番。
東窗的陽光,微微灑在何青衣的臉上,玉成公主看了一眼,心想,這宮裡的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水嫩美麗,可自己卻嫁了這遙遠的韃靼,顛沛流離。心裡,莫名其妙就有了些恨意。
“皇兄有什麼吩咐?”玉成公主懶洋洋的問。
“皇上吩咐奴婢,過來照顧公主婚禮,”何青衣:“公主為了國家遠嫁,皇上讓奴婢告訴公主,他記得公主的好,百姓也記得公主的好。至於公主的孃家,也請放心,皇上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聽見何青衣這麼,玉成公主略微有了些喜意,問:“聽這次送嫁的,是本宮的哥哥湯盛?”
“是,皇上封了湯中尉做使者,專門為了公主而來。”何青衣有些抓住節奏了,這玉成公主,你得誇她,誇的越離譜她越高興。一高興,她就樂意跟你話了。
“為了公主的婚事,”何青衣:“太后和皇上還特意召了公主的母親進宮,宜饒身體康健,在京城也還住的慣。”
玉成公主的父親是個奉國中尉,她母親應該是個安人。可為了這次再婚,湯盛原先繼承了父親的奉國中尉升了一級,變成輔國中尉了,他的母親和夫人,自然就成了宜人。
所以,何青衣這麼一,玉成公主就知道了,自己的母親兄長都有封賞,心裡也平和了許多。畢竟,她嫁的這麼遠,總得有些好處吧。如今知道家人都好,也算有些安慰。
“本宮的母親可好?”玉成公主問。
“宜人身體康健,還讓奴婢帶些江陵的吃食給公主呢。”何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