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青衣越不願意,鄧大公子就越高興。原因無他,畢竟在病榻上困了那麼多年,突然有個活蹦『亂』跳的玩具送上門來,逗逗她多有趣啊。
前兩位夫人,一個是禮部侍郎的女兒,規矩多的數也數不清,另外一個是國子監丞的女兒,不是子曰就是子路,你真這麼想也沒錯,可偏偏是被洗腦了沒個辨別能力的,多無趣。還好,一個三個月就死了,一個兩個月就死了,否則,鄧大公子覺得,自己就算不病死,也得被她們乏味死。
這次來了個公子哥的女兒,果然比學問人家的女兒有趣多了。會訛錢,會使詐,會醉酒,會出醜,還會逃跑,硬是『逼』的周和嚴陣以待。這才十四歲,以後絕對前途無量啊。
看著何青衣,一邊不願被他握著手,一邊又不好意思明,鄧大公子的心裡,都快笑翻了。
誰知,何青衣拎起被他握著的左手,:“你幹嘛抓著我的手不放啊!”
的是再明白不過了,人家不樂意了。
鄧大公子眼睛一顫,手一鬆,嘆了一口氣,:“果然,你也不願意理我,可我的病真的不傳染的。”完全,是哀怨的語氣了。
何青衣聽了,是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突然想起來,自己吩咐左月做粥了,就:“我要回去吃粥了。”完,就抱著右胳膊,飛一樣地消失了。
鄧大公子愣在當場,他剛裝好哀怨,何青衣不是應該回頭撫慰他嗎?然後再宣告,她何青衣不是那種嫌棄病饒勢利眼嗎?
怎麼突然甩了句“吃粥”?這下,有這麼跟人告別的嘛?
太不按理出牌了吧,腦回路也太難理解了。鄧大公子覺得,以後一定會很熱鬧了。
這時,春令端了碗『藥』進來,:“你又來了,玩心也太重了。”
鄧大公子沒話,接了『藥』,一口氣喝完了。然後吩咐春令:“這幾,她一定會到處打探我的病情,她問什麼,你知道的儘管,不用忌諱。”
春令猶豫了一下,問:“那以前的事……”
鄧大公子就一個字:“”。
春令端著碗,面上很平靜,心裡卻波濤洶湧地退下了。莫非,以前的事,又要重演了?
何青衣回了自己的院子,左月和金翹一早就備下了八寶粥,桂圓放的足足的。
沐浴更衣,再吃一碗甜粥,何青衣覺得,昨的奔波,昨的大海,還有該死的周和,都像一百年前的事了。
問過左月,何青衣才知道,她逃跑的事,鄧府一點兒都沒告訴何府的人。這樣就好,何青衣想著,這樣就不會連累何學瑜了。春試也該開始了吧,何學瑜也有的忙活了。
這時,院子門口卻傳來沉重的砸門聲。
咚!咚!咚!
陳嬤嬤第一個不能忍,“有這麼敲門的嘛?”一邊發牢『騷』,一邊就去開門了。
誰知,門吱呀一聲開了,陳嬤嬤的怒氣,一分都不剩了。
因為,門口站了個凶神惡煞的刀疤臉軍漢。
何青衣也到院子裡張望,看見個門神一樣的兇軍漢,後面站著個周和,也不知道來幹嘛。
何青衣突然覺得鄧府和她們何家,有個地方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