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霧,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水軍船上,有個人這麼想著。竟然讓一個女孩,成功出逃!
他恨恨不已地再看了一眼那幾個艄公,這麼重的霧,怎麼看得清楚。更何況,這幾個老頭,傴僂著腰,還扣著個斗笠,怎麼看,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這時,突然什麼東西晃了一下。
他順著視線找尋過去,卻什麼也沒發現。只見一個原本站著的艄公,坐了下去。
只是這一看,他卻突然發現了什麼,有的船上只有一個艄公,有的船上,卻是兩個艄公。
這人就問:“為什麼有的船上是兩個人?”
有個老艄公就回答:“軍爺,俺們是父子,以後這船要交給孩子,讓他早點出來學學。”這時,他船上的男孩子,十三四歲的聲音,響了起來,的,也是帶了本地口音的官話。
這人讓水軍劃近點,到了艄公附近,他一口氣,就跳上了他們的船。
五條船,三對父子,看來,父子檔還真常見。
一對是剛才他問話的父子,接著,他又問鄰二對父子,也是男孩子的聲音,的本地口音。最後一對,反倒離他最近,艄公站在他身邊,對面船頭坐著個戴斗笠的男孩子。
這人穿了身灰藍『色』長袍,披了件黑『色』的披風。跨到身邊艄公的船上,問了幾句。艄公就用方言招呼孩子:“娃,軍爺問話呢,你也跟大牛他們一樣,跟軍爺個幾句。”
船頭的孩子,戴著個斗笠,根本就看不見臉,聲音,也正處於半男半女的變聲期,這人覺得正常,口音,也確實是本地鄉音。
問好話,他滿心失望,正打算離開。
突然,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船頭的孩子,突然,飛快上前,死死地扣住男孩子的手腕。一邊趕緊示意水軍,包抄進來。
這時候的霧氣,已經大到,面對著面,才能勉強看見臉的地步了。
藍衣人一隻手扣著男孩子的手腕,一隻手,扯下他的斗笠。
斗笠一掉,藍衣人貼近臉一看,不禁笑出了聲,果然,父親的沒錯,要在絕望處尋找希望。
何青衣穿著艄公孩子的粗布短裳,胡『亂』紮了個髮髻。斗笠一被扯掉,髮髻也半落了下來。雖然穿著男孩子的短裳,凌『亂』著頭髮,可怎麼看,都是個秀氣的女孩。
水軍的船一靠近,這藍衣人就抓了何青衣,往水軍的船上一躍,:“回渡頭。”
這一晚,何青衣同樣過的跌宕起伏。她坐了馬車到南城的福祿坊,在碼頭找了歌姬母女,讓車伕趕著車狂奔。自己又去車行租了新馬車,一路顛簸,想著以後得找個機會學騎馬,快很多不,還能保密。
到了漁粱渡,她打聽了一下,直接找了艄公,打算去蘆葦『蕩』登船。艄公正好帶著孩子在碼頭等客人,她跟孩子聊了會,就把人家的衣服買下來了,讓孩子回了家。自己扮作艄公的孩子,要是被人排查,大不寥下次的船。要是沒人排查,就正大光明的上船。
可偏偏這個該死的藍衣人,檢查完所有客人,連艄公和艄公的孩子都不放過。也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陷,分明把孩的話,都學了個十足像啊。等他排查的時候,何青衣覺得,自己就像等著江邊蘆葦『蕩』裡的伍子胥,壓力大的,一下子就能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