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拎著個水壺,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扶著鄧大公子的淡黃丫頭:“你去外間的床上睡吧,這樣子你也瞧見了,晚上恐怕還得發作。”
聽她這麼一,淡粉的丫頭就捧了一盞燈,引何青衣出了臥室,到了隔壁的暖閣。
暖閣和鄧大公子的臥室相通,擺了一張床一張榻,想來,這兩丫鬟,平時就在這裡休息吧。
鬧騰了這麼一下,何青衣也覺得累了,爬到床上,扯過被子,打算睡了。
看她躺下了,淡粉的丫頭捧著燈,又回了大公子的臥室。
何青衣心想:“鄧家的丫鬟真不容易,主人家夜裡這麼鬧騰,她們還得熬夜。”
誰知,隔壁的蠟燭,卻被吹滅了。
“咦,隔壁不是隻有一張床嘛?”何青衣心想“那丫頭怎麼辦,睡地上嗎?”
這時,她聽見一個丫頭:“春令,你睡公子裡邊,我睡外面。”
“嘖嘖嘖!”何青衣在心裡大嘆三聲,她還以為鄧大公子是個不錯的人,至少撿了她的剪刀,也沒怎麼給她難堪。沒想到,這大公子,竟然是個這麼下流的人!還齊人之福!
何青衣一邊批判鄧大公子,一邊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有兩個丫鬟陪著睡,真好命。難怪要用那麼大的床了!
她只顧感慨,卻忘了,這是她的新婚之夜,那邊躺著的,是她的新婚丈夫。
第二,何青衣睡到自然醒,在床上伸伸懶腰,心裡覺得,沒有孟夫饒日子,真是好幸福。
突然,她想起孫嬤嬤過的話,似乎,新媳『婦』過門,第二早上,要奉茶給公婆!
何青衣一個激靈,正打算從床上跳起來。
卻突然反應過來,鄧家哪來的公婆。
鄧雲鴻和鄧雲遊的母親,一早就死了,而他們的父親鄧如光,這會兒,正在北疆,為國效力呢。哪裡能輕易回京城?就算他是因為兒子結婚回的京城,皇帝老兒也不放心啊。
何青衣正暗自得意,一邊伸懶腰,一邊打算睡個回籠覺。
這時,一個陰影突然『逼』近。
何青衣睜眼一看,是昨晚上的淡黃丫頭,今換了套紗衣,還是淡黃顏『色』。
那丫頭站在何青衣床邊,用孟夫饒語氣問:“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何青衣心想,“果然是剛出虎『穴』,就入狼窩啊!”
她也不反駁,慢吞吞坐起身來。
淡黃衣服的丫頭,拿了何青衣的衣裙,擱在床頭的椅背上,:“洗漱的水在架子上,你快點,我們還得搬東西呢。”
“搬東西,搬什麼東西啊?”何青衣漫不經心地問。
淡黃衣服的丫頭:“你的嫁妝啊。”
“哦。”何青衣心想,應該是把她的嫁妝,搬到庫房裡去吧。
何青衣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你是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