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洵近日很怕冷,又有些咳嗽,幾個大夫看來看去也找不到病因,只好加重了藥的劑量。
衛洵一到喝藥,脾氣一次比一次大,周圍沒有丫鬟敢近身。銀鈴也來看過一次,但見衛洵不耐煩,只好含著眼淚走了。
我每次給他抓一些柿子糖,消消苦味。那些庸醫說,柿子糖對嗓子好,適當吃一些沒有害處。銀鈴便又送了很多過來。
轉眼開春,聽說衛國馴馬場重建,宮外十分熱鬧。
我央著衛洵出去轉轉,他也答應了。
草木重生,花草欣欣向榮,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小孩子們牽著手中的紙鳶,笑著,鬧著。
車馬一直西行,終於到了訓馬場,數百名工匠齊心協力,終於將周圍的圍子搭建好了。
那是到時候皇親國戚們坐的地方,其餘地方都是一層層淺草,被圈出數里的地方,用來進行比賽。
衛洵帶著我步行一陣,眼看著前方特意用布幌圍出幾丈寬的地方,我問他,“那是什麼地方?”
他抵著下班咳了一聲,“皇帝的專有道路。賽馬時,害怕有人行刺,所以會修建這個。”
“喔。”
見我看的投入,又怕我迷路,他便派了兩個人跟著我進去轉悠。
沿著御道一路直行,有換馬的地方,皇帝跟衣的地方,還有許多高臺,是皇帝可以上去觀看比賽的地方。
每當我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這兩個下人都會耐心給我解釋,互相補充。
所以這一趟下來,我對訓馬場已經瞭解一下了七八分。
出去時,暮雲城在轎子中靠著,似乎睡著了。
我提裙上轎輦,將一件雀金灰羽鶴氅披在他身上,他也沒有醒。但神情已經不像我剛見他時愁眉不展,唇角還有微微笑意。
他的手中捏著一隻紙鳶,圖案十分活潑。
我披氅衣時,本想幫他拿出紙鳶,沒想到稍一動作,他便醒了。
茫茫然看我一眼後,送開了我的手。
那紙鳶便落在了我的手中,“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