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沈鯉那一架打的記憶深刻,彼此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我自然不相信,他在蘇行的課上洋洋灑灑背出《南週記》是為了給我解圍。而沈鯉大約也的確沒有那個意思,背完文章後,十分懶散的靠在自己的椅子上享受著別人的恭維。
他長的本就清俊,背書時又給人留下深刻印象,難免有許多人湊過去。就連幾個公主也頻頻將自己的眼光投過去,當然並不包含流月。
我在自己桌子上趴了一會兒,自動與那邊的熱鬧場景隔離。
在一節早課下後,目送蘇行出去跟換筆硯的功夫,一隻手在我眼前恍了恍。
我皺眉,“你幹嘛?”
沈鯉十分欠揍的臉出現在眼前,一縷深色長髮從他臉龐滑落,更顯的肌膚白細。
我聽說過沈老大人的一點事情,說是他曾在煙花之地與某個女子結緣,那女子生的極美,又會保養,生下孩子以後也有著如花容顏。沈鯉這樣的好相貌,大約是遺傳其母親的吧。
沈鯉在我對面坐下,見我盯他看了良久,有些得意衝我挑了挑眉頭。
我白他一眼,從桌上撿一本書看。
這書端端正正的立在我倆之間,將他阻隔在外。
他用一隻手壓住書的上方,傾身過來“你認識十三殿下嗎?”
我面無表情道“不認識。”
他“哦”一聲,自言自語,“也是奇了,那十三殿下到底在哪兒,怎麼到處打聽不到他。”
我只當對面的人是一片無形空氣,對他不大搭理。
沈鯉大約也覺得沒有趣味,待看到蘇行進來,立馬心不在焉的朝自己座位上走去。
蘇行的餘光向我瞥來,但迅速收回,然後將自己帶過來的一隻書箱開啟。
那書箱並不大,大約成人一臂寬,高也不到膝蓋處,裡面的東西卻是琳琅滿目,讓人咋舌。
書箱抽出一截木板,上面陳列了的筆有幾十種,粗細不一,材質各異,下面是兩個端正的小抽屜,抽出來時,可以看見其中擺放整齊的墨。墨被製作成不同形狀,有的上面有金色紋樣,更顯墨的驚奇。
那書匣一開,沈鯉便直了眼睛,直勾勾的望過去。
我知道沈鯉詩書很好,常有書畫墨寶在民間流傳,一瞧見他那臉色,便知道書箱內絕無凡品。
蘇行依然一臉雲淡風輕,彷彿面前的東西不過是一些尋常舊物罷了。他將書箱內的東西一一取出,又在桌上擺放整齊,然後目視下方一個個好奇眼光的學生,“今日,我們學鄧安書,我先寫一副字,然後大家模仿聯絡。”
人群嘈雜一陣,沈鯉也表現出期待的神情。原本的心不在焉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炯炯有神的目光投射過去。
蘇行一面檢驗面前的筆具,一面又道“需要一人協助我,為我洗筆,磨墨。”
課上的立即蜂蛹而起,爭相要為老師做這件事。
流月公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纖臂一揚,一臉矜色“老師,我來。”
說完,她已經離開了座位,朝蘇行走去。
我轉頭看沈鯉,見此時他又靠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恢復了慵懶神色,閒閒的看著書房裡發生的一切。
他的表現讓我頗有些意外,不曾想到他行為雖不著調,但是面對事情卻很波瀾不驚。
同時,他的置身事外讓我思考到了自己的處境,不由的,一瞬間閃過一個感受,我與他都是這裡以外的人。
大約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沈鯉突然轉過頭來,我避無可避,與他直直對視。
我大約一臉尷尬,他卻是衝我一笑,很快轉過頭去,抄著手臂繼續看蘇行與人洗筆。
我也轉過頭,準備看蘇行寫鄧安書。
這時,流月已經站在了蘇行的身旁,我看見她拿起了蘇行手邊的筆直接往旁邊的水甕裡放。
蘇行蹙了眉頭,立即出聲阻止“公主,洗筆這種事,豈能勞動貴體,讓其它人來吧。”
然後他徑直朝我望來“趙熙,你以前做過這些事,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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