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陡然生出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他整個人難受得厲害,嗓子徹底被堵住了,鼻尖酸得厲害。
好像是得了一次大感冒。
鼻子無法呼吸,他張開嘴,反覆吸了兩口氣。
“倦哥。”
見他們總算停了,徐時鹿眼疾手快地插話,“你能答應我嗎?就當是做好人好事了。”
陳之倦這才看向他,一字一頓:“不,能。”
徐時鹿:“………”
他咬著唇,“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呢?我只是想求你幫我一個忙,你什麼都不會損失的。”
“我是什麼都不會損失。”陳之倦懶散道,“但是我看著你就很煩,不想和你有一點牽扯,能懂嗎?”
“你這麼說話就有點過分了。”徐時鹿聲音隱隱顫抖,他抬手擦了一下眼淚,“太過分了。”
可陳之倦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徐時鹿只覺得自己的面子徹底碎了,他吸了一下鼻子:“我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說完這句話,他扭頭就要走。
身體停頓兩三秒,給人挽留的機會。
可惜現場兩個人,全都沉浸在各自的心事裡,沒人挽留他。
他咬著牙跑了。
雨勢真的變大了,陳之倦後背溼了一大片。
他垂著眼皮,藉著朦朧的路燈打量著沈商年。
他低著頭,帽簷遮住了表情。
唯獨一小截下巴露了出來。
一顆飽滿的水珠從臉頰上滑下來,順著他的下頜,最後滴落在他的外套上。
傘大部分都在沈商年頭頂。
所以那顆水珠,不是雨。
而是眼淚。
意識到這點,陳之倦抿了一下嘴唇,他垂在身側的那隻手猶豫片刻,掀開了沈商年的帽子。
沈商年壓根沒預料到他這個動作,帽子被掀起時,他下意識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