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蘭可不會幹這樣的傻事,死道友不死貧道啊!所以楊心蘭只當沒有接收到大伯投來的求救目光。
當然,她不是真的不想救,要救也得尋機會呀,總不能冒著惹怒奶奶的危險,私訂終身畢竟是現在環境所不允許的。
既使那個女人是跟奶奶相處融洽的衣良醫,楊心蘭也不敢拿這事兒來打賭,規矩大過天,她不止要對大伯負責,更要對衣世良負責。
做為一個女人,衣世良再能幹,在這件事情上她也是處於弱勢的,所以楊心蘭是真的不敢冒險。
起身去給奶奶泡了杯茶,“奶奶,先喝杯熱茶緩緩精神,咱慢慢問,大伯不是不懂整理之人,想來不會做下莽撞之事。”
看到奶奶端起茶杯了,楊心蘭才趕緊趁著這個工夫,給大伯使了好幾個眼色,奈何楊大槐已經急懵了,跟小侄女完全沒有半點的默契,根本沒看懂。
楊心蘭看大伯依舊慌亂並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明白自已讓他先找個藉口拖著的意思,那自已就幫不了他了,自求多福吧。
“說吧,你自已做主找了個啥樣的女人?又為啥沒事先跟我商量?今天怎麼又突然想要跟為娘說了?娘也很好奇呢,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這顆石頭心開竅了?”
楊老太太放下了茶杯,緩好了情緒,放下了突如其來的焦躁,有精神來審大兒子了,她可不是嘴上說說自已好奇,她是真的好奇。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大兒子因為前兒媳婦兒的事情,是真的傷到心了,所以他跟自已說過,不想再找女人了,想自已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
楊老太太聽得出,大兒子說這話時,可不是一時的激憤之語,他確實是冷了心腸,對女人再沒有半點兒的想頭。
只是這時間也沒過去多久呢,自已眼裡心如死灰的兒子,竟然就改變了心境,有了讓他動心的人,那該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楊老太太把身邊的人都過濾了一遍,屯子裡能跟大兒子有接觸的女人,也就那麼寥寥幾個,還大多都是有家有兒女的。
沒結婚的年紀又太小,兒子不可能跟這些小孩子動心思,楊老太太思來想去的,真沒覺得誰會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兒子僵死的心,重新燃起希望的。
“娘,這事還只是兒子自已個兒的念想,她並不知道,兒子是想著,多少探知一下對方的心意,若是對方也對兒子有心,兒子就求娘出面求親。”
楊心蘭鬆了一口氣,就知道大伯是不會把衣世良姑婆給供出來的,單相思和雙方私相授受,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哪一個殺傷力更大些。
楊老太太卻是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說,對方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單方面的在惦記著人家?”
“是的,是兒子的一廂情願。”楊大槐連忙點頭應著,就怕娘親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
楊心蘭卻在心裡偷笑,看來大伯是真的把世良姑婆放在了心上,容不得她受半點的委屈呢,哪怕世良姑婆並不在場。
就像剛才,大伯雖然因為慌了,沒有看懂自已給他的暗示,但他卻做出了跟暗示相同的反應,可見只要心有惦記,必定會全心全意地為對方著想。
“呼……”楊老太太聽到大兒子這麼說,也是如釋重負,只要沒越了規矩就好,那位應該也是個懂得自尊自愛、要臉要皮的。
但話又說回來,只要是兒子真心想求的,自已總要盡量幫兒子想辦法,她一個當孃的,總不可能真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兒子孤獨地度過一生吧。
兒子今年也才剛三十出頭呢,在今天之前,不知道兒子心思的楊老太太,一直在暗中幫兒子特色合適的人選,沒想到兒子動作比自已還要快。
“大槐,趁著現在沒人,你跟娘說說那個女人是誰吧?娘好歹比你多吃了這麼多年的鹹鹽,就幫你參謀參謀,看看是不是個能靠得住的。”
“可別再像那個何大芬似的,表現看著人模人樣的,骨子裡卻是個爛到芯子、無可救藥的潑皮賤貨,把好好的一個家,硬是給折騰散了。”
楊大槐趕緊介面道,“娘,你別提何大芬,那是對她的汙辱,她不是那樣的人,兩個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她性子堅忍持重、做事吃苦耐勞、為人熱心體貼,更不屑於去做那些佔人便宜、欺軟怕硬、偷雞摸狗的事。”
“何況她自身還是個有大本事的,離了咱們屯兒,自已獨闖天下也不是難事,真要論起來,倒是兒子配不上她了。”
“不過這人是誰,兒子暫時還不想說,如果她對兒子沒意思,那兒子就會把這事爛在肚子裡,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絕不讓除咱們娘幾個之外的人知道。”
聽兒子這麼一形容,那位簡直就是一枝出淤的白蓮啊,自已身邊有這麼好的人嗎?楊老太太左思右想,整個屯子也沒有誰能對得上號的。
“大槐,如果真是個這麼好的人,就算她對你還沒有那個心思,你也不該輕易放棄的,怎麼也要爭取爭取呀,畢竟你現在的身份跟過去不一樣了。”
“你現在有差事了,養活一家人是沒問題的,自已也當了管事,管著幾十口子人呢,整個山窩屯,比你長臉的也沒有幾個了,你怎麼還這麼沒信心啊?”
自已怎麼說自家兒子都行,楊老太太可聽不得別人說兒子不好,更加不允許兒子說自已配不上誰,在她眼裡,兒子是最懂事最能幹的。
“娘,兒子不是不想爭取,實在是因為……她太優秀了,若她確實對兒子沒有半點心意,那她必定有她自已的理由和打算,兒子自是不會強求,更不會讓她為難。”
“何況女人的名聲最重要的,如果我知道了她的心意,卻還是對她死纏爛打的,那兒子就不是喜歡她,而是害她了,那可不是兒子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