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丁趁著乙甲整隊的工夫,已經備好了公文,並快速的把筆墨吹幹,騎馬向著前隊追去。
安排完了搜查的公差,袁府尹又再對跪前而出的另外兩人問到,“你們兩人可還有何話要說的?”
兩人同時磕了個頭,“回大人,小的鄭五茍剩子),胡管家讓我們兩個幫忙上的斷折車梁,就是那個水曲柳的舊梁。”
竟然又來了新的證據,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袁府尹喝了一口水,想要繼續審問,京兆少尹示意他歇一歇,下面的審問讓他來。
“鄭五,你來回答本官的問話,茍剩子,你在旁聽仔細嘍,他說的如有不實或是有什麼疏漏,你再糾正和補充,如有欺瞞,一併重罰,聽明白了嗎?”
兩人齊聲回了京兆少尹,“小的聽明白了。”京兆少尹才點了點頭,“那好,鄭五,你先來說說,那根斷折梁是什麼時候斷的?”
鄭五磕了一個頭才回話到,“官爺,當時的車梁還沒有斷折,不過在靠近車梁的中間處,有兩處明顯的切割口,只有中間的少部分連著。”
“小的們看到的時候,還覺得挺奇怪,記得茍剩子還嘴欠地問了胡管家一句,‘這都快要兩截了,還安它幹嘛?’”
“胡管家當時挺不耐煩的,開口就罵了小的們,‘讓你安你就安,哪兒他.媽那麼多廢話。’給錢的人是大爺,我倆就趕緊聽話地給安上了。”
袁府尹那邊配合地敲了一下驚堂木,京兆少尹就厲聲喝問到,“胡挺,事已至此,你可還有話說?”
胡挺大管家突然就抬手抹了下鼻子,哭嚎了起來,“青天大老爺在上,確實是小的讓鄭五和茍剩子換的車梁,也是小的讓賴大帶傻二來打架的……”
“可小的卻沒讓他們往死裡打呀,更沒說讓他們浸死石瘸子,那都是賴大的自作主張,絕對不幹小人的事。”
聽到這話,賴大不幹了,都顧不上害怕了,“胡管家,你可別血口噴人,話是你交待的,現在想要賴賬,可沒那麼容易,有官爺們在呢。”
“我和楊記又沒仇沒怨的,跟石瘸子更是不認不識,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何苦跟他們過不去,你要是沒許給我好處,我又何必給你賣命。”
“你當時可還說,浸死石瘸子所得的賠償銀兩,分我一半,反正石瘸子他娘啥也不懂,還一身的病,兒子一死,想來她也活不長了,等老婆子一死,他那房子也歸我。”
胡大管家瞪圓了眼睛,“賴大,你可亂咬人,說話要有證據。”車梁的證據很快就會被搜出來,他不承認也不行,可對賴大說的話,卻是沒有人證的,胡挺絕對不會承認。
賴大被胡挺的無賴氣得直哆嗦,這眼見著事情是要賴在自已身上了,突然的,他想起了什麼,伸手指了指傻二——
“什麼叫我亂咬,今天早上當著傻二的面,你還跟我說,‘手腳利索點,人死了賠錢才多。’,官爺,小的發誓,這話千真萬確,不信問傻二。”
京兆少尹就問傻二,“傻二,他們倆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傻二有點發懵地搖搖頭,“他倆嗆嗆的啥,小的聽著有點暈乎。”
京兆少尹撫了撫額,重新問到,“你就跟本官說說,今天早上,胡挺都跟你和賴大說了些啥?”
這話傻二聽懂了,“胡管家跟小的說,‘賴大讓你幹啥就幹啥。’之後他又跟賴大說了不少話,小的也沒咋聽,記不全。”
“那剛才他倆說的話你聽到了嗎?有沒有他們在早上的時候說過的話?”京兆少尹用言語提點著。
“嗯,有的,早上胡管家說過,‘人死了賠錢才多。’,這句小的是聽到的,但我娘說‘人死如燈滅’啊,我還是信我娘說的。”
袁華大人又是狠敲了一下驚堂木,京兆少尹再次厲聲喝問到,“胡挺,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大人,小的冤枉啊!這事並不是小的主意,小的自已跟《楊記望月大酒樓》又沒瓜葛,跟楊家更沒有過節,這實在是……”
胡挺的話說到這兒,頓住了,人也直直地望向前方,事發太過突然,所有人都隨著他的安靜怔在了當場。
大家都在認真聆聽胡挺陳述,以撥開迷霧之時,他竟然在關鍵的時候卡殼了,聽審的人全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究竟怎麼了?
都想知道這胡挺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說到關鍵的地方怎麼就啞了呢?這一瞬間,人們都下意識地屏了呼吸,堂上靜得落針可聞。
而聰明的內行人,自然知道這是出事了,已經迅速地採取了行動,當庭殺死證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起碼竹香、倩兒、花嬤嬤三人,已經閃電似的出現在了楊心蘭的身邊,三向而立,把自家小姐護在了最中心。
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胡挺的身子慢慢前傾,然後摔倒在了地上,整個大廳響起了齊刷刷的驚呼,而尋找、捉拿行兇之人的行動已然自覺展開。
隨著著袁府尹臨危不亂的部署,“室內人等,不得喧嘩,不得走去,武衙,守護要道,不許人隨便進去,乙丙、乙戊,搜查賊人,仵作,查驗胡挺。”
乙丙、乙戊已經將一精幹的瘦弱男子,拖到了各位大人的面前,說是拖著,一點不假,此人在被抓的瞬間,已經被卸了下顎,點了軟麻xue。
乙丙掰開此人的嘴巴,從此人的口中摳出了一顆活動的牙齒,交到了庭上,“大人,這是一顆裝有劇毒的假牙,必要時,只要咬開,可瞬間致人死亡。”
下面的話不必再說,上座的人還有幾個不明白的,此人必定是個死士,而養得起死士的,又必定是屬於特殊階層或者是特殊的組織。
此刻,卻是波瀾再起,帶隊去‘尕尕香’酒樓搜查回來乙甲上庭稟到,“報大人,‘尕尕香’酒樓搜查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