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眼前又是一黑。
這一次,她足足等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緩過神第一時間,她就去看燭音的臉色。
見她神色冷淡,並無什麼氣憤羞惱之色,心道壞了。
素心要是生氣,憤恨,這事兒還有得談。
可她這副模樣,分明已經是心死了。
侯夫人也覺得謝徵大婚之夜幹出這種事,實在是欺人太甚。
可還是那句話,幹出這種非人之事的是自己兒子。
她揉了揉額頭,再去看兒子,他直挺挺跪在地上,表情無比堅定。
這都什麼事啊!
她軟著聲音:“素心,你看,今夜到底是大婚的大好日子,一生也就這一次……”
“是啊。”燭音冷靜地說,“一生一次的大好日子,被你兒子毀了。”
侯夫人:……
她覺得素心有點陌生。
可轉念一想,換做是自己,現在怕是已經氣瘋了,性情大變也可以理解。
她揚聲對著外面說道:“去請侯爺過來!”
小丫鬟去請人的時候,侯爺也知曉。只是做公公的去兒子後院到底不妥當,她才獨自過來。
現在侯夫人不想自己一個人管這爛攤子。
不一會兒,廣寧侯過來了。
他是個面貌英武的武將,身姿挺拔,氣場威嚴。
印象裡,沈素心一直挺怕她。
見丈夫進來,侯夫人起身:“侯爺。”
燭音坐在椅子上沒動。
廣寧侯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沒去看兒媳:“說吧,鬧出了什麼事?”
謝徵敢對著母親說那些,對上父親,卻不是很敢開口。
因為侯夫人最多罵他兩句,讓他跪下。
親爹是真的會一腳踹過來,拿鞭子抽他。
他支支吾吾。
侯夫人見狀:“侯爺——”
廣寧侯打斷她的話,看向椅子上的燭音:“素心,你來講。”
燭音淡淡地說:“既然侯爺讓我講,我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