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曾開口,發出的聲音也是沙啞不堪,如同有砂礫在喉中,生疼……
於二剛想向前一步,手指剛剛伸出去,卻又猛地收了回來,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麼?”
忘塵等待了許久,也未曾於二上前,便是出聲詢問道。
於二站在原地皺了皺眉,不知該如何說,自家爺實是不講理,從不讓他們觸碰半分,就連診脈這種事也要隔著一方帕子才可,就連如此小事都如此的介懷,如今若是自己觸碰了忘塵身上的某個地方,自己怕是要失去雙臂了。
這樣的話,又不能講與忘塵聽,一時之間,他只好恨恨地想著疏影那個丫頭,平素就愛亂跑,該回來的時候不回,當下如斯情況讓他兩難。
遠在一處渾身用黑色衣物包裹的極為嚴實的疏影身子抖了抖,順便打了個噴嚏,不自覺的將身子裹得緊了一點,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那些更為深沉的顏色還有那沖人的血腥味道。
“這鬼天氣……”
忘塵思忖片刻也是明白了於二的猶豫,便也是沒有再強求,“於二,幫我倒杯茶水吧。”現在的嗓子實是難受極了。
於二聽言,立刻轉過身去,幫忘塵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忘塵勉強撐了撐身體,將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光,喝的太急有些嗆到,止不住的咳嗽,於二急忙將放在一側的手帕遞過去。
忘塵咳了幾聲,方才慢慢的緩過來,微微側向裡側,向於二道了聲謝,便是將身子滑了下去,手帕緊緊的攥在手中,像是累了般。
於二見狀,不便多說,便是消失在了房中,替自家爺守著這間屋子。
忘塵聽房中再無一絲聲響,方才緩緩的轉過身,將手中緊緊握著的帕子松開,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從帕間傳來。
苦笑一聲,將它放至貼身處,不想被他人瞧了去。
身子虛弱,幾日未曾進食,如此醒來,腹中已是沒有了半點支撐,想要用些吃食,可惜現在又是如此,強撐著身體也無法讓自己下了這床榻去,便是放棄,忍忍便過了。
“吱呀”
輕微的房門響聲,忘塵便睜開了雙眼,自這雙眸無用之後,這耳卻是靈敏的不得了,一絲絲輕聲響動,便能將淺眠中人驚醒。
不比方才忘塵淡淡的血腥氣,自這門開啟,忘塵的鼻間便是有著濃烈的血腥氣息,無端的讓人有些作嘔。
剛剛入了房中的人似是忍到了極限,眉頭狠狠的蹙著,薄唇也是抿在一起。
將將進入便將手中拎著的東西扔下去,血液順著地上之物的傷口流了出來,一時間,房間的血腥味道更濃了幾分。
“於二,處理掉。”
這位爺不樂意極了,心上的不悅理所當然的就落到了於二的身上,於二被這樣滿身寒氣的爺盯著,很有骨氣的以極快的速度拎起地上早已半死不活的東西抽身離去,順便放了一枚不知從何處得來的薰香。
看著桌上的薰香,這位爺的臉色方才緩和了些許。
目光落到床榻之上,似是早已知曉忘塵醒來,便是沒有多說些什麼,一隻臂膀從忘塵的腿彎處穿過,另一隻手托住忘塵的肩膀,輕松的便是離開了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