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人”
一路行來,耳畔之中所有的聲音便只是這三個字,不知何時,旁邊的步子慢下來。
“忘塵可知,這世上最難得的東西是什麼?”
最難……
淡淡一笑,“連大人還有什麼難得之物,真是說笑了。”
“哈哈哈……”
忘塵清晰的感覺到身旁人本有些陰鬱的心情忽的變晴了,攥著她腰身之上的臂膀緩緩上移,躲閃不及,下頜被迫抬起,唇瓣旁若有似無的呼吸讓人驀地呼吸一緊。
“這世上,最難得的,莫不是這身前之人的心?”
心中一頓,湧上喉間的話猛地停了下來,唇側冰冷的觸感,沒有半分調笑,沒有半分的戲耍,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貼近的氣息緩緩的撤去,“連大人若是想要,忘塵這顆心,豈不是也是唾手可得……”
以血淋淋的,不帶分毫感情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唾手可得麼?”
刻意拉長的聲音讓忘塵生出細細的戰慄感,腳步向後微微的退出一步。
“嗯”
“嗯?忘塵這般……神態,是在邀請爺麼?”
一貫的語氣讓忘塵猛地放鬆下來,果然剛剛的是幻覺,現在才是真實的。
“自然不是。”
忘塵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揚起一抹笑容,抬頭看過去。
“那可真是可惜了……”
不無遺憾。
一時的靜寂,讓不遠處的聲音更加的嘹亮。
“為何會來?”聽著耳畔的聲響,忘塵淡淡的說道,似是隻有自己一人能聽到。
身旁的人沒有回答。
“爺,有人來尋。”
於風實是不想出現在這二人面前,可下面的人貌似已經等不及了。
“血液”
沒有緣由的兩個字,於風還未曾揣摩清楚,眼前的二人便是已經消失不見。
被攬在懷中的忘塵嘴角一點點揚起。
正好,這兩個字,她也喜歡……
昏暗的帳中,只有主案旁邊的一盞燭光,依稀能看得清楚這帳中所站之人。
比之座下之人的一派嚴肅,上面所座之人便是隨意了許多。
黑色的披風鬆鬆散散的掛在肩膀上,胸前的繩結只剩下一個鬆散的系帶,微微動動身便是能順著肩膀滑落下去。
斜斜的躺在一旁,眉眼微垂,手中細細把玩著一縷烏發,氣息內斂,等著下方之人的開口,耐心至極。
下首之人對視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抬頭看著那位爺懷中的人,嘴角抽了抽,還是沒有說出口。
“怎麼?要爺來給你們彙報不成?”
許是等的不耐煩了,眼前的人微微抬了抬眼,漫不經心的稍稍挪動了下身體,懷中的人似是感覺移動了下,順著移動的方向就蹭了過去,不舒服的皺了皺眉,睫毛輕輕抖了抖,似是要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