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多年未碰,怕是與新手無異了,權當是看了場熱鬧罷了。
“爺說的是真是假,忘塵何時知曉了?”
連卿珏的目光就這麼的直直的望進了她的眸子,一動不動,時間久到她以為她的一切都要被他看穿,卻是生生躲不過他的蠱惑。
“忘塵還是如此。”
還是……如此。
“還是”這兩個字,她不甚喜歡。
因為代表著她曾經與人有過牽連,而她最不想的,便是和她日後能夠朝夕相處的人牽扯不清。
她早已習慣抽身離去,而他,卻佈下了一張網,等著她自願的走近。
“忘塵倒是不記得,曾和連大人有何牽扯。”
忘塵轉了視線,去看那邊更是熱鬧了幾分的花船,周遭的船相繼已經迎了上去,怕是想要一睹美女的真容,畢竟自古有話,“英雄難過美人關”。
何況,這還沒到滿門抄斬的時候,能樂且樂。
“連大人不想湊近一觀,倒是有些許的美人胚子。”
忘塵的眼眸在並不甚明亮的燈下,顯得更是清澈至極,看著花船並未回頭,讓旁人只能看見一抹側臉,卻更是惑人至極。
“美人……有忘塵就夠了。”
語氣慵懶,卻是聽不出真假了。
忘塵並未放在心上,用句現代的話講,雖然她在現代的年紀算是小的,但在這裡,也算是可以成婚的年紀了,早已是過了所謂耳聽愛情的年紀了。
更何況,忘塵回過眸子,有些嗤笑的看著那一抹身影。
愛情?
在他和她之間,怕是此生都不可能了。
“了”字倒是用的有些不妥了,他們尚且用不上這個字。
此生,不可能。
“還是靠過去看看吧,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忘塵看著那花船,眯了眯眼,有些興趣竟也適時的挑了起來。
不多時,便發現這船竟真的是在向那邊靠攏了過去,而其他本在周圍的船隻,通通倒是識相的遠離了去,將最好的位子留給了他們。
忘塵笑了笑,她這算是沾了身後這位的光了?
轉過身,看向連卿珏,伸出手來,“借大人的扇子一用。”
既然要上去看一番,總得有點紈絝公子的模樣,這扇子,倒是一項有用的利器,調戲起來小姑娘倒也是得心應手。
想到這裡,竟是笑了笑,長居佛門,看來這些劣根性壓抑的久了,反而是觸底反彈了,現在竟有種釋放的感覺。
接過遞過來的扇子,忘塵竟有種少不更事時,拉著家中父親配給她的小侍衛祁三,走街串巷的去找著那著名的“迎春樓”時的荒唐時光。
硬是將祁三鬧了個大紅臉,拽了她就走,她也是初次知道了,原這“迎春樓”並非叫“迎春樓”,而是有一個極其雅緻的名字,“溪風園”。
那時,倒還真是天真無邪,前世的記憶早已忘了許多,大多也是刻意不記起,她看著家中美貌如花的母親,英明俊朗的父親,還有疼她入骨的祖母,曾以為就這麼的忘記一切活下去也未嘗不可。
可是這上天啊,偏偏不想讓她順遂。
一場大火,意外的讓她遁入佛門,皈依佛祖,青燈古佛,平淡度日,莫不是另一種活法。
可這老天啊,總給自己開些玩笑。
好在,她的適應能力倒也不錯,現在這般,倒也是另一種生活了。
思及此,忘塵搖了搖頭,將那些東西從自己的腦海中扔出去,手中“嘩”地一展扇,微微晃晃,配上這絕美的容顏,倒是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本想裝著紈絝公子模樣,可這周身的氣質實是不搭,只好收斂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