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店,淩亂的床單,隨意扔在地上的衣物從門口一路延至床上,起起伏伏的床,妖嬈婉轉的女聲,以及偶爾幾聲男人沉重的喘息聲。
床頭昏黃的燈光,明明暗暗,虛虛實實,照著床上的男女一室溫存。
飛機急速向下劃破長空,一陣耳鳴過後,蘇晚意識清醒了過來。
喇叭裡響起空姐輕柔的聲音——“旅客朋友們,我們還有三十分鐘左右將要到達淮城機場,到達當地時間為下午14點,當地氣溫為23度,飛機即將開始降落,請大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扣好安全帶,請等到我們的安全帶指示燈滅後再站起來,再次謝謝你們乘坐我們的航班,祝你旅途愉快,再見。”
蘇晚這一覺睡的很好,沉沉的睡眠中還做了個春夢,她拉下眼罩,回味了下夢中的滋味,打了個哈欠,看著窗外的風景。
“你好。”耳邊傳來一道男聲,她聞聲轉頭。
是她的鄰座,西裝革履,衣冠楚楚,手腕上的手錶金光閃閃的擱在她的面前。
蘇晚:“你好。”
“你是淮城人?”
蘇晚輕笑:“不,我是邊鎮人。”
男人似乎一楞。
“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男人:“是我孤陋寡聞了,要是知道這地方盛産美女,我怎麼著也該提前預習一下啊。”
男人再接再厲,簡陋的搭訕:“不如你給我你的聯系方式,我也好去.....邊鎮找你。”
蘇晚:“不好意思,邊鎮是個山溝溝,還未通網,估計給了你聯系方式也用不上,”她起身,拍了拍因為坐的時間長了而有些褶皺的裙角,將垂下的長發勾至耳後,拿上包,側過臉對男人莞爾一笑:“手錶先生,有緣再見了。”
拿了行李箱,蘇晚打算先去把工作落實了,她在國外唸了醫學,回國前,她的中國導師幫她聯絡了國內的a美華醫院,是國內排的上名號的一所私立性質的醫院。
她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拿著手機想要先預定一輛車,最近可能是旅遊黃金期,機場裡人滿為患,她艱難的在其中穿行,盡可能的不觸碰到其他人。
但人還是太多了,她不碰其他人,但其他人可沒保證不會去撞上她,她前面的人不知何故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急劇的向後退,她躲閃不及,手中的行李箱又和其他人的行李箱纏到了一起,她手脫力,行李箱砸到了地上,她也被前面的人撞的往後靠。
......是好聞的柚子香味,淡淡的縈繞在她的鼻尖,她鼻尖動了動,還有一股清冽的西裝味。周邊一圈迅速的被人為的隔出一道人牆,幾個身著黑西裝的彪形大漢雙手交叉抵在跨前前後左右的包圍著他們。
“先生,你沒事吧?”
蘇晚被人迅速的扶了起來往前挪了挪,這嫌棄的樣子就她是什麼有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一樣,她抿抿嘴巴,拉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禮貌為上,還是想和扶住他的人說聲謝謝。
她轉過身,“謝......”
她被眼前的那雙眼睛晃了一下神,還餘一個謝字堪堪到了嘴邊又被摁了回去。
總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眼熟。
“.......謝。”
記憶裡搜尋了一下,她有腦中只有金發碧眼,肌肉壯碩的外國人,僅有的中國男人也只是她的導師——一個幹癟的瘦老頭,還有一些和她一樣的留學生。
她搖搖頭,這張臉這麼過目不望,如果見過,是絕對不會忘記的吧。
“再見.......”她轉身就想往前走,腳才剛剛走了兩步,身後的男人一個大步跨了上來,扣住了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地被扣了手腕,手掌失力,行李箱又砸到了地上。
她疑惑的向身後看去,“有事?”
但他只是盯著她,蘇晚覺得後背有些發毛,一個陌生男人在機場不說話,一雙眼只盯著你瞧,即使他長的再好看,也讓蘇晚有些毛骨悚然。
“不說話?那就是沒事?”蘇晚再一次張口,她求助似的看了眼他身邊那些目不斜視,只專心的當個木樁子一樣的大漢們,又把視線轉了回來。
蘇晚皺緊了眉頭,有些惱怒了,使勁的轉了轉手腕——沒轉動。
他看著瘦瘦的,但手卻像個鐵鑄一樣,牢牢的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