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鵬遠指著溫令娟,又指著慕容琳,“好!你們真好!”倏爾轉身,出了德王府大門。
溫令寬喚聲“父親”緊追了過去,上了車輦,溫令寬道:“父親,德王妃的話還是有道理的。祖母提出分支的事,你怎沒說?”
“說什麼?你祖母糊塗了,你也糊塗了不成?”
“父親,你有沒有覺得祖母此舉像在避禍。”
溫鵬遠沉默不語。
避禍……
是說溫老夫人覺察出不妥與異樣。
當溫老夫人知道他們在京城的事時,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她曾令溫向遠寫信到京城,要勸溫家大房、三房莫與皇家作對,可溫鵬遠想著:收復北方几省之地,我們父子也立下赫赫戰功,我們不要封賞,只求用軍功庇護溫思遠父子與溫令姝又怎了?
他所要求的,是皇家和皇帝能給得起的,也不過是小事一樁,怎麼就開罪皇家?他可是免於皇帝賞無可賞,更是替皇家分憂。
溫令寬道:“父親,你可曾想過,以鳳歌公主在朝堂、民間的善舉聲名,兩相權衡,皇上是想要一個鳳歌公主這種對社稷朝堂造福的女子,還是想要一個像父親這樣能征善戰的武將?你們二人,誰更是皇上和朝堂更需要的?更不可替代的?”
皇帝說過,他自己就能征善戰,而朝堂更有一批新將領嶄露頭角,秦家有秦通、秦曉恥父子;冷家有冷無忌父子;就連拓跋醜也是徵北戰場上出來的名將,其智勇謀略也不比溫令寬差;還有秦文,雖是侍衛出身,可此人熟讀詩書,更通兵法戰略,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他溫家,並不是不可替代的。
這是皇帝說的,也是事實。
就如當年溫修遠以為自己了不得,可他被貶為七品武官發配舟山口後,精心研究水戰兵法,結果當今皇上根本就沒用上打仗就收伏了水兵。
外頭,傳來慕容琳的聲音:“溫大舅!”
溫鵬遠氣惱道:“你不是要與我斷絕關係,還來尋我作甚?”
人老了,脾性也大了。
慕容琳道:“我與溫大舅在馬車裡聊聊,前方有個巷子,那裡可停車。”
馬車駛入了巷子,慕容琳上了馬車。
溫令寬挑亮馬車內的馬燈。
慕容琳道:“我代令娟向溫大舅、溫二堂兄賠不是,令娟雖與鳳歌相交不多,卻神交已久,是唯一被她引為知己者,她曾感嘆:鳳歌乃天下奇女子。可見對她是很喜愛的,當她聽說鳳歌被溫令姝害死,她沉默了良久,說溫令姝罪當處斬。”
溫鵬遠大喝一聲“那是她堂妹,她怎能說出此等無情之話。”
慕容琳又道:“溫大舅,我今日來,不是勸你什麼,也不想勸你。我只是與你分析利弊,溫大舅可知,當年若不是及時發現紅樓案,再拖過兩年,又是如何狀況?”
“緩兩年,慕容梁、慕容剛父子必反,龍軍必須成勢,便是朝廷也未必能抵抗得住。”
溫鵬遠還不算糊塗。
慕容琳勾唇笑道:“溫大舅說得是,正需緩兩年,就非今日之局,那你可知道,慕容梁是如何布軍的?”
“西涼二十萬人馬,北疆深山有十萬人馬,還有三十萬人馬的精兵良將。南可攻,退可守,真真是步好奇。”
“不久如此,南方海島還有數萬水軍。”
溫令寬驚愕不小,“南方海島還有?”
“南方海島有數萬水軍,便是數年前為禍南海一帶的海匪。”慕容琳倒吸了一口寒氣,“武林之中還有數千江湖能人異士,龍夫人、臥龍山莊。”
溫鵬遠聽得有些迷糊。
溫令寬則是興致滿滿。
慕容琳繼續道:“知道慕容梁父子的謀逆陰謀是如何被一一粉碎化解的嗎?”
父子倆都是一臉茫然。
溫令寬道:“曾有傳言,說朝廷能順遂收服三十萬雄兵,是因為紅樓案被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