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寧笑道:“並不是天下的少年才俊都來了,許還有沒到的,待會試之後,許還有許多的才俊成名。那時候選駙馬,也是使得的。”
溫令姝領著蟬羽緩緩而至,福身道:“鳳歌公主是想待會試之後再選駙馬?”
不待江若寧答話,玉鸞冷冷地道:“挑選良人乃是大事,豈是一場遊園會就能定下的,比如對方有沒有婚約,又或是有無意中人,總不能仗著我們身份貴重,以權壓人,或趁人之虛,或橫刀奪愛吧。我們雖是女子,但也有所不為。比如說,這姐妹相中的,就不能動心思;又或是朋友喜歡的,更不去搶。令姝,你說是不是?”
雪鸞立時腦洞大開:誰說皇姐沒瞧中的?難不成,她是瞧中李觀了。可溫令姝今兒卻屢屢與李觀示好,惹得皇姐不快。
難怪皇姐參加了一會兒遊戲就離開了,一定是被溫令姝給氣的。
這個溫令姝,著實太可恨了,她就覺得奇怪呢,原來李觀是皇姐喜歡的人,居然還敢與李觀幽會,還是在皇姐的眼皮子底下。
薛玉蘭自是明白玉鸞公主這番話的意思,字字句句都是暗示、指責溫令姝不厚道。
江若寧此刻也與雪鸞的看法一樣:玉鸞喜歡李觀啊!神色裡更是一副“恍然大悟”之感。玉鸞在她心裡,是個溫婉高雅的女子,少有這般情緒外露之時,定是喜歡李觀狠了,方才說出這番指責之話。
溫令姝的臉如染房一般,時紅時白時青,更是半句也反駁不得。
蟬羽見自家主子被奚落,福身道:“稟玉鸞公主,如果那人所喜之人已經不喜他,難道還不許其他女子喜歡?”
玉鸞喝問道:“你怎知他喜歡的女子不喜他?人家未見面,尚未有說破的機會罷了,你們這等行為,當真令本宮不恥!”
雪鸞歪著頭,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
這都叫什麼事,明瀾郡主與繡鸞看上同一個人;自家姐姐又與嘉慧看上了同一個人。才俊那麼多,她們怎麼就瞧上同一個了,真的是這王萬里、李觀都太過優秀,這兩個男子,著實才貌雙全,而且氣度誘人啊!
她得趕快回去告訴母妃,誰說姐姐沒瞧上的了,難道她姐姐就搶不過嘉慧,有人爭,這說明是好的啊。
玉鸞冷斥道:“溫令姝,再不收斂你的行為,本宮就當沒你這個朋友!”一落音,她驀地轉身離去。
溫令姝怔在那兒。
雪鸞很是氣惱地道:“嘉慧,好歹我們自小就相識,你明知道我皇姐喜歡李觀,你竟橫刀奪愛,你什麼意思啊?天下的男人又沒有死絕,有你這樣捅朋友刀子的,因我皇姐在於深宮沒機會與他見面,你就趁虛而入,你……你也太不地道了!”
誤會了!
她搶玉鸞公主的意中人?
這傳出去,還不得成整個京城貴女的眾矢之的。
雪鸞這聲音可不小,不遠處的京城貴婦貴女都聽見了啊。
誰讓玉鸞公主沒選中的,人家有看中的,結果被嘉慧郡主跳出來搶人啊!
於是乎,所有人都在瘋狂的腦補。
早前有繡鸞公主與明瀾郡主公然鬥法,兩個人都搶著與王萬里玩“以文會友”的遊戲,那動心之容,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啊。
這會子又多了一對兩女搶一男的戲,京城最不乏的就是這種故事。
知曉早前溫令姝與李觀“幽會”的貴女,一個個立時露出不屑,一個個小聲地議論起來:
“聽說早前,玉鸞公主親眼瞧見嘉慧郡主與李觀公子幽會,人家李觀公子都不理她,她還纏著人呢。”
“李觀公子和玉鸞公主才是一對?”
“正是呢,沒瞧今兒李觀公子都不愛搭理嘉慧郡主。”
“這也太不要臉了,明知道人家是一對,她還去搶什麼?”
溫令姝早前就覺得奇怪,原與她交好的幾家貴女,突然間看她的神色就怪怪的,甚至話裡話外都有另有意思,現在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李觀和玉鸞……
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玉鸞說的那番話,分明就是替鳳歌打抱不平。
可他們怎麼就認定玉鸞公主喜歡上李觀了,還說二人互相傾慕,而她莫名其妙變成了他們的“第三者”。
有些貴女還避著她議論,而另一些愛打抱不平的“熱血貴女”見她過來,更是毫不遮掩地大聲說話。
“有些人啊,還真是廉不知恥。”
“明知道人家有意中人了,還去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