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輕嘆一聲,不動聲色地將荷包收好,“歡鄉君尚歡年幼時身中往生蠱,後雖解蠱,卻憶不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我們公主與她師姐妹情深,陪著歡鄉君去尋記憶,不想得遇惡人,為救琅世子,公主身中往中蠱。醒來後,對過往之事再不記得,別說是青溪縣,那些日子,她連皇上、容王都認不得,就連身邊服侍的宮人,也都認不得……”
至於後來認得,也是身邊人告訴她,幫她找回一些記憶,如果這些她過往相熟的人和事不出現,她就會永遠地忘記。
青溪縣、李觀及那些過往,就被江若寧給忘掉。
不遠處,靜立一個著水紅衣裙的少女,欲語還休,一張漂亮的滿圓臉,一對彎月眉,不大不小的杏仁眼蓄滿了默默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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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嘉祖嘴角含笑,神色裡帶著幾分未明的曖昧,“少遊,我在前面等你。”
溫令姝垂首走近,“我先前瞧你去了小憩院,可是鳳歌公主尋你有事?”
李觀面帶傷愁,還記兩年多前分別時,江若寧一次又一次地說,不想與他分開,還勸他在京城書院讀書,那彷彿是上輩子的事,卻又明明如此清晰。
“你說她失憶,我總是不信,但今日得見,看到她望著我時那平靜無波的眼神,還有她對待陌生人一樣的態度,卻由不得我不信。”
溫令姝柔聲道:“少遊,事到如今,放過她,也放過自己吧。她早已記不得你了,記不得你們之間過去的美好。少遊,這兩年,我一直在等你!我心裡只有你!待你金榜題名,去我家提親可好?”
李觀未應,他心裡的人是江若寧。
那個陪他走過最困難、最無助的女子。
他們也曾相互鼓勵,他們曾在一起描繪他們的未來。
他們曾說,她要著書,他要雲遊天下,她說會一直陪著他,陪他看江南的春雨,大漠的日落,塞外的飛雪,無論他去哪兒,她會伴在他的身邊,他們相約,今生要攜手共度。
李觀淡淡地道:“我心裡很亂!”抱拳揖手,帶著歉意地翩然轉身。
今日的他,穿著這銀灰色繡有詩詞的錦袍,越發顯得俊美不凡,氣度不俗,讓溫令姝一見就不能自己。
她突地衝著他的背影道:“少遊,我對你的心,不比她曾經對你的少半分,更過之而不及,你和她之間結束了,你就不能正眼瞧瞧我嗎?兩年的夜夜,在京城盼你歸來的人是我溫令姝!”
在他的面前,她不再是京城貴女口中的“嘉慧郡主”,她願意為他御下所有的偽裝。
李觀放慢了腳步,溫令姝很好,可他的心裡裝不下旁的女子,有一個江若寧已經足夠,為她喜,為她悲,她怎麼就忘了他呢,將他與青溪縣都忘了。
蟬羽立在不遠處的桃花樹下,喚聲“郡主”,不由滿是心疼,“李公子待郡主一直這般淡漠,郡主,你還要堅持嗎?太太和五爺見天追問奴婢關於李公子的事……”
溫令姝緊拽著衣袖,“這一輩子,我只嫁李觀。”
“郡主!”以前的鳳歌公主深愛著李觀,而今自有的郡主也陷進去了,李觀有才有貌,風度翩翩,即便在這才俊匯聚的京城之地,他還是這樣的吸人眼球。“郡主,你對著他的畫像瞧了兩年多……”
“總有一日,我不用再對著畫像發呆,我要看著他真人。”
溫令姝似在告訴蟬羽,更是告訴她自己。
情意,就在不知不覺叩動她的心絃。
薛玉蘭跟在江若寧的身後,她可是聽說過李觀的名字,她記得江若寧未失憶時,她就曾在西偏殿的大榻上,很是歡喜地告訴她與溫令姝,“我喜歡的是李觀!他是一個翩翩公子,很有風度……”那時候,她還覺得身為女兒家不應該這樣大咧地說出來,可鳳歌卻說,“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大聲地說,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是我的,這樣旁人就不會與我搶。”
可今日,公主見著李觀了,她不認得他。
他們曾經那樣心繫彼此過,還約定要結為夫妻,怎麼就變成陌生人了?
薛玉蘭覺得很難接受,她覺得是上天與他們開的玩笑。
蘇巧小心地伴在薛玉蘭的身側,薛玉蘭走,她就走;薛玉蘭停,她就立在一邊。她瞧出薛玉蘭有心事。
蘇巧終究忍不住:“縣主,怎麼了?”
薛玉蘭道:“蘇巧,你看到那位李觀公子了?”
蘇巧笑了起來,“不是碧嬤嬤尋來的麼?郡主瞧見了,奴婢也瞧見了。”心裡暗道:李公子是長得不錯,更難得的是他的風度翩翩、舉止不俗,屬於那種一見就會留下好印象的人,更可貴的是,他進退得宜,不卑不亢,見到公主沒有膽怯,更沒有巴結討好之意。
薛玉蘭想告訴蘇巧:那個人是公主失憶前的意中人。
但她,不能這麼說。
薛玉蘭想著李觀與江若寧的事失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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