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寧……
他憶起當年分開,她說捨不得他離開,她說不想他去江南。
那一次分開,竟是他們之間的緣斷?
李觀不甘地道:“她怎會忘了青溪縣?忘了那裡的一切?”
曾經年少,他與江若寧在青溪縣度過的三年,是記憶里美好的風景。彼時的她們,情竇初開,他們一起面對困難,一起開創了念慈庵製藥坊的輝煌,也一起打造了李家繡坊、成衣鋪的盛世。
分別兩年半,再碰面,她識不得他,他卻為她的風華傾倒折服,看她坐在鳳輦,行走在京城最繁華的街市,那周圍百姓的招呼,年輕學子的傾慕,無不騷動他的心。
兩年半,似乎從他昔日離開京城,他就再沒有收到她的信。
那時候,他亦沒與她寫信。
他想:他們總有相見日,那時是他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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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寫信,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答應了那個黑衣人,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淡出她的視線,不再與她聯絡。
尚歡不知從何說起,“太醫給師姐驅除往生蠱後,不該讓她憶起的,一點也沒憶起。想讓她記住的人和事,就在那些日子出現在她面前。”
即便是慕容琅,師姐也是從那時開始淡忘了她。
江若寧還是江若寧,可她與慕容琅在她失憶後再不復初,慕容琅對她而言,就如她待慕容璉等人一樣。
“太醫說過,在她醒來後的最初幾日最是關鍵,過了那幾日,她想不起來的便再也記不得。”
河水柱急道:“阿歡,這怎麼辦?我祖母想再見她一面,她躺在床上,每日用參湯吊命,如不能見她最後一面,怕是祖母會死不會瞑目。”
尚歡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有朝一日江若寧憶起所有,一定會沒有見江氏最後一面而終身抱憾。可連太醫都說她不會再記得了,尚歡心裡很是矛盾。
尚歡道:“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師姐還是師姐,她和以前一樣善良,我再想想辦法。”她揖手行禮,因著女捕快的身份,尚歡在外頭已經習慣了執男子禮,“我得趕回去,師姐今日出關。其實我與她也分開了近兩年,一言難盡,以後我再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
尚歡這兩年的武功沒有落下,與兩年前相比,更為優勝,就算金柳與她比試,兩人也能打個平手,她現在是大理寺最有名氣的女捕快,更與刑部明鏡司的金柳齊名。
尚歡在宮門前,追上了薛玉蘭。
監門衛按例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搜查便放行了。
薛玉蘭見她蹙著眉宇,“歡鄉君這是怎了?”
尚歡為難輕嘆,“養大師姐的青溪縣河家老太太病重,遣了孫子入京遞話,想見師姐最後一面。可師姐失憶,已記不得河家的人和事……”
蘇巧道:“皇上可下過口諭,任何人不得在鳳歌公主跟前提她小時候的事。”
誰敢去說,鳳歌公主還有一個養大她的養祖母,那老人一直待她勝過親生。
薛玉蘭沉吟道:“可河老太太是養大公主的人,若是公主還記得一切,她一定會去見她最後一面。”
尚歡道:“正因如此,我才如此為難。這件事,說不是;不說,也不是。師姐的性子,我們大家都知道,萬一有一天她憶起來,知曉河三爺入京尋她回青溪縣見河老太太最後一面,可未能讓河老太太了結心願,她一定會徒留遺憾,一生難安。”她看著外頭,長長地輕嘆一聲,“我與師姐在青溪生活近四年,師姐與河老太太的感情最好,河老太太是世上最好的老人,她疼師姐勝過待自己的親孫兒,更是一心為師姐所想……”
河老太太江氏病重,年紀大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病症,聽河水柱說,而今就靠參湯吊命,也不知她是否能等到江若寧去青溪縣見最後一面。
這件事著實難辦,早前皇帝下旨不許江若寧在青溪縣之事,就有意讓她忘掉的意思,江若寧能記得溫如山的事,也僅是因為京城的一些人與溫家的事牽絆到一處,不由得她想不起。
可河家人,被她忘了。
一些事,也是後來尚歡告訴她,她才覺得“好像有這麼回事”,不是她憶起,而是尚歡告訴她的。
薛玉蘭想了片刻,“尋了機會,你把此事儘快告訴她,雖然公主記不得,可你知曉了,就灑告訴她。”
尚歡是怕有人捅到皇帝那兒,她不怕受罰,可她還有母親、妹妹,是擔心牽連到她們。江若寧對她有恩,她一直以來都有報恩之心。一日為主,便終身奉為主子。她就是這麼想的,何況若非江若寧,她們母女三人也不會有現在的安寧日子。
薛玉蘭笑問道:“歡鄉君,你妹妹也該成親了吧?”
尚歡輕嘆一聲,頗是無奈地道:“那個臭丫頭,才真真是氣人呢,母親都替她相好一個秀才,她卻死活不幹,那理由說起來都能笑掉大牙。”
“是什麼理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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