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轉身,江若寧大踏步而去。
未走十步,就聽一個男子喝道:“道長請留步!”
季老爺從茶肆的後頭出來,揖手道:“請道長息怒,道長真治我女兒的怪病。”
“莫不是你以為貧道是那等江湖騙子?”
“不敢!”
江若寧道:“這位姑娘的心臟異於常人,生在右邊,幼時還無甚大的不妥,愛食活物血液,野兔、野雞、牛、羊等,可近年來,對這些活物已無興致,愛上了吸食……”她故意停了下來,一副:你是她爹,你明白的。
季老爺揖手道:“請道長移駕季府。”
“閣下還是預備千兩黃金,就近尋個清靜屋子,貧道立馬給你女兒治病,貴府就不去了!”
季老爺眼睛一眯,她不去也好,先治病,回頭付多少診資,還不是他說了算,治個病要千金,這道士莫不是想錢想瘋了。
當即,季老爺就將季蘭與江若寧請入就近自家的客棧客房裡。
江若寧進了客房,季老爺與小二等人就站在門口。
季蘭被點了穴道,江若寧施出渾身解數取她體內的心臟,古魂血、神骨等,能直接吸出來,現在是一顆心臟。
她吸了一陣,那心臟蚊絲未動。
她思忖片刻,只得取出薄刀,可又遲疑了,到底要如何弄出來?定要用薄刀剖開才行?
可那古神心臟,沒有修為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這也是其他郎中尋不到原因之故。
江若寧最終走近榻前,將手貼在季蘭肌膚上再一吸,這一次明明沒用多少力,可那心臟卻衝她迎面撲來。
啊——
她不由得失聲慘叫!
痛,這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外頭,季老爺大喝一聲:“蘭兒!”破門而入,江若寧想到自己傳出了的女音,一轉身進入自己的戒指空間,她捧住胸口怎麼會這樣,好難受,胸腔裡似有一團火焰,似要生生將她燒成灰燼一般,她跌跌撞撞,近了大浴桶,看著裡面的靈液,來不及褪衣,栽倒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江若寧迷迷糊糊中從浴桶裡爬了起來,這處刺痛與無所適從感依舊,難不成只能提前淬體煉髓?
她早就給自己備了兩份藥材,這是外祖送她的。
拿定主意,她取了藥材配製淬體煉髓藥。
古神魂血、神骨、古神心臟……
她配好了藥,跌跌撞撞,強忍著不眠不休的痛打了三分之一的靈液,將藥匯入,取出收來的古神魂血、神骨,置入體內,褪去衣裙,入了浴桶。
淬體煉髓是生生將軀體融體成血漿肉沫再重新進行融合組建,這個過程可令人生不如死,而江若寧匯入了一份半的藥材,在一份的基礎上,加重了五成用量,是怕不能成功。
若不成功,她便香消玉殞,從此再無江若寧。
時間,在流逝……
京城處處張燈結綵,今兒是臘月二十七,靖王慕容琪班師回朝的大日子,京城百姓起了大早夾道歡迎的大英雄,街道兩側的店鋪早早開門,家家提前懸上了燈籠、掛上了彩旗。
因靖王歸來,朝臣們聚在議政殿,皇帝已令蓮貴妃備下盛宴,替慕容琪揭風洗塵。
九公主、十三公主、十五公主、溫令姝、薛玉蘭四人正坐在茗香茶樓二樓的包間裡瞧熱鬧。
十三公主雪鸞扒在窗前,瞪大眼睛道:“七八年前,二皇兄出征,我還是個孩子。九姐,快來看,二皇兄走在前頭,後面跟了兩個女將軍,一個穿紅衣,一個穿湖藍衣……”
溫令姝好奇地張望。
九公主玉鸞道:“聽瀠瀠說,她娘最喜歡穿紅衣,定是蕭妃。”
薛玉蘭伸著脖子,打量著數百隊伍裡走在前方的威風男子,一襲銀白色的鎧甲戰袍,披著一件玄色斗篷,頭上戴著一頂紅纓頭盔,腰佩寶劍,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端的是天人神將一般。
雪鸞道:“蕭妃不是二皇兄的妻子,怎麼父皇沒封為靖王妃?”
外頭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九皇妹、十三皇妹來了?”說話的是六公主錦鸞,她穿著一襲華麗的錦袍,進了雅間,“真是難得,你們也來瞧熱鬧。”望著外面熱鬧的場面,英雄歸朝,百姓們夾道歡迎,頗有些萬人空巷之感,“蕭妃到底是異族女子,就算是啟丹落魄皇族,怎配二皇妃正妃。我可聽說,怕是用不了多久,父皇就要替二皇兄挑選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