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君母子出了梧桐閣。
孔逍對大郡主道:“母親,這次你可別再不給銀錢了。我瞧著姨母可不像舅母,你不給銀子,她還真可能不給藥。”
“逍兒多慮了,就憑她罵你姥姥的那些話,我哪敢與她耍心眼。這用了藥血之後,還得求她,我再糊塗,也不能我兒的健康開玩笑。”
孔逍又道:“母親,我總覺得姨母那兒治癒心疾的法子不止這一個,你與她交好,說不準她能幫遙兒治癒心疾。”
“遙兒的心疾不重,你的病才要緊,你祖父、父親在你身上報以厚望,就盼你健健康康的。”
大郡主似瞧見了希望,當即就去找秦曉畫,不等她見到秦曉畫,就被人告知:“世子妃今兒一早,去撫順王妃找王妃、田妃請教如何帶孩子去了。”
秦曉畫一聽說清秋院的人商量出法子,她就躲開了。
大郡主只從她這裡算計好藥材,又聽江若寧說治心疾還得各種貴重藥材,她就先避開了,先去撫順王府找手帕交聊天,回頭再回孃家忠武候府住上兩天,就說是孃家母親要留她,總之如何來方便,就如何來。
大郡主原是想找秦曉畫討一個內力深厚的護衛,他可聽說,秦曉畫出嫁,孃家可陪送了兩家子會武功的下人,丈夫是護衛,妻子是管事娘子,兩家的兒女都會些拳腳功夫。
沒見著秦曉畫,大郡主想見容王,可容王今兒一早就出門會友去了,也不知啥時候回來。自從容王清心寡慾之後,連兩位侍妾都拋下了,郭承儀忙著養女兒,戚昭應忙著調應身子,她正一心盼著生兒子呢,結果被太醫告訴,她在浣衣局待得太久,落下體寒之症,這輩子都不能有兒女,可她不甘心,依舊天天吃著湯藥調養。
大郡主生怕誤了事,只得遣了心腹婆子去敏王府去借,只說要借一個這樣的人幫忙,地不肯說出原由,畢竟這種事,這些習武之人大多不會犧牲自己的內力真氣去幫人。
三郡主急急跑回家,找了婆母、丈夫商議,張家人雖是二流名門,但在京城認識的人也不少,又有店鋪生意,很快就得朋友介紹了幾個,一番比對,挑了兩個好的留用。
張家聽說孩子的心疾能治好,二話沒說就給了二萬兩銀子。
張家老太太聽說那藥方上有“肉靈芝二兩”,驚道:“我再給你二萬兩銀子,好好與鳳歌公主說說,看能不能再分我們二兩肉靈芝,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江若寧讓藍凝把瓊芳院拾掇出來。
治病還有其他侍衛男子,不適合在她的院子裡進行。
江若寧用完午膳,練了會兒武,想睡會午覺,剛躺下,就聽到翠淺與人說話。
不由問道:“出了什麼事?”
翠淺站在樓下:“稟姑娘,是小馬來了。”
小馬站在樓下:“奴婢給公主問安!”
翠淺低聲道:“姑娘最煩有人喚她公主、郡主的,你這一喊,估計是討不到好東西了。”
果然,就聽樓上傳來江若寧不耐煩的聲音:“我睡了,你哪來回哪兒去。我黃昏還有事兒呢。”
藍凝輕斥道:“你明知道她鬧性子,還惹她不快。得了,你還是回宮吧。”
小馬苦著臉:“奴婢是奉了大總管之令,來……來取好東西的。今兒皇上也不知聽誰說了,說公主這兒的寶貝可不少。”
“她正與皇上慪氣呢,你還敢向她討東西。你忘了她是如何出的宮,她只帶了自己的衣裳,宮裡的東西都沒動。”
“皇上聽說,公主這兒有養顏的仙草,還聽說公主這兒得了肉靈芝,皇上問,怎的不獻給宮裡……”
翠淺道:“別使我問,我可不敢問,回答我若說多了,下次的賞賜,怕是姑娘也沒我的份了。”
藍凝也是一副“別找我”的樣子。
兩人就坐在花廳的貴妃椅上。
小馬苦著臉,這原就是個難辦的差事,可現下也太難了。
“二位好姐姐,好歹我們相處幾年了,我剛才說錯了話還不成嗎?我要是討不回東西,怕是我師父就把我給吃嘍。”
“你怕你師父把你吃了,你就別回宮裡,留在這裡服侍……”江若寧剛說完,突地大叫起來:“藍凝,藍凝!快!快!仙草要熟了,把箭子、物件都備好,快點!”
翠淺道了聲:“小馬,你自求多福吧。”跟著藍凝上了閣樓,兩個人各忙著尋東西,又取了乾淨的帕子洗了又擦。
小馬跟在後頭,就見江若寧坐在牆角下,面前放著一罷奇怪的花草,長得只有五六寸高,驚奇的是那苗幹、苗莖都是翡翠般的綠,綠得透明,綠得清透,葉子卻如冰雪一般白得透明,江若寧正對著那花看。
藍凝遞過銀筷子、銀剪子,江若寧用筷子夾著那閃著五彩光芒的葉片,用銀剪子咯噔一剪,將姆指大小的葉片放到了水晶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