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丹是一個修士的性命,失了它,就失了所有的修為,就得從頭再來。
她明明擁有雷冰雙靈根,怎麼只有一枚冰屬性內丹?江若寧心下疑惑在冰屬性內丹凝成之時,開始用雷屬性功法修煉,希望能借著時機加以鞏固。
識海穴裡,有雷電的光芒掠過,她定定心神,用法術將電芒引向內丹,一遍不成,就再煉一遍,如此往返,最後終於摸到了一些竅門,將一道電芒化成內丹上的閃電印記時,她欣喜若狂繼續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數十道電芒皆化成了內丹上的閃電印記,她鞏固了修為,渾身再一次大汗淋漓,這一次,排出的竟還有些細微的顆粒,就像是朽化的鈣質物。
她沐浴完畢,換了身隨裝,這一次她扮成男子模樣,在下頜處貼上了鬍鬚,以男子身份行事,想來更容易得多。
江若寧站在菱花鏡前,對自己現在的裝扮很是滿意,確定沒有破綻,方離了戒指空間。運足內力騰空而行,手臂攀住一根大樹叉,緩緩坐下,搖晃著雙腿。
正值清晨時分,晨風拂拂裡,山花吐芳,湖水瀲灩,晨間的第一縷陽光,灑落湖面,漾著絢目的霞光,任何一個畫者都渲染不出的畫卷。
江若寧飢腸轆轆,她得先尋些吃食,江若寧的目光凝視在平靜的翡翠湖,湖面很靜,湖水很綠,她不由得憶起“半江瑟瑟半江紅”的詩句,正映了此刻的翡翠湖。
一年多前,她離開俗世紅塵正值二三月時節,而今歸來,卻正是夏秋交替之時,為何想到秋天,就覺得會有什麼大事?
到底是什麼大事呢?
她以前中過往生蠱,還是最厲害的女王蠱,能憶起的人和事,差不多都憶了,她細細地回想一遍,到底沒能憶起什麼關於秋天的事。
“還是先弄點吃的!”
她四下一望,尋了幾棵果樹,用布袋子兜了大半袋的野蘋果、山梨等物,繼續坐在樹叉上,悠閒自如地晃著雙腿,嘴裡大口吃著山果。
香味……
她用力地嗅了又嗅,像是烤魚,不,又像是烤野味的香氣。
有野味吃,誰還吃山果?
江若寧跳下樹叉,尋著香味而去,在山林深處的草地上,有一個火堆,上面正架著一隻野兔,還有兩條巴掌大的魚兒,卻不見烤魚的人去了何處?
她走到火堆前,取了魚,用手按了又按,還欠些火候,又取了野兔,依舊用手按了一下,正好,她四下一掃,發現無人留意,從戒指空間裡取出調味料,將鹽巴、胡椒麵等物撒上,一切弄好,撕了條兔腿,正要咬,又想:不會是詭計吧?
她是不是太疑心了?
都餓得狠了,還懷疑有人用美食誘惑她。
江若寧經過確認,兔子無毒,這才抓著兔腿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不知何時,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腳步聲,扭頭一望,白錦堂抱著拾來的柴禾站在樹下:“你是誰?怎麼偷吃呢?”
江若寧“喂”了一聲,扮出男音,反駁道:“什麼叫偷吃,你抓了兔子、捕了魚,我出了調料,這是禮尚往來,你自己嚐嚐,現在是不是比早前好吃多了。沒我的調料,這些東西有這麼好吃麼?”
白錦堂看著火堆上的食物,兔子吃了一半,魚也吃了一半,他丟下柴禾,蹲下身取了魚,聞了一下,大口咬下,“兄弟是哪個口的人?”
口……
這是什麼話?
白錦堂所說的“口”是指“關口”,進入綵鳳谷四周都有無數的哨口、關口,旁人進來難如登天,他才會誤會江若寧扮成的男子原就是綵鳳谷的自己人。
江若寧很快道:“請問,這裡離綵鳳谷還有多遠?”
她不是綵鳳谷的人?
白錦堂戒備地道:“你有事?”
你小子不是會扮御豬,要不是我自己猜出來,不知道還會被你矇騙多久,這一回換成我騙人了。
江若寧心下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她可是很用心地扮男人,“我來綵鳳谷尋訪一個故人,聽人說他在這裡,我就來了。”
白錦堂吃著烤魚,魚有刺,他改成了細嚼慢嚥,“什麼樣的故人?”
“秦文,長著一張瓜子臉,劍眉,眼睛不大不小,身高七尺,生得清瘦,面板嘛偏麥色……”江若寧故作苦惱地道:“已經失散好幾年,這是他以前的樣子,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模樣,我是聽人偶然間說起他在北疆邊城出現過,便尋來。”
白錦堂只在心下琢磨著江若寧的話,她從外頭尋訪而至,難不成認得秦文,秦文是二皇子的貼身侍衛,這個男子莫不也是朝廷的人,也許是從外頭帶來了什麼訊息?
“兄弟是從大燕京城來的?”
江若寧故作戒備,不承認是,也不否認,而是全身戒備。
白錦堂暗道:莫不是他身負使命,不好對他說,也許見了秦文,她只願意道破。
“罷了,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我帶你去見二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