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你在江南羞辱惡婦,得她嫉恨,你本該有三月青樓小倌的劫難,是我違逆天意將你救出青樓替你解毒。也至後來,我因違逆天意,被罰三年侍妾之苦。我替你嘗過一次果,不想再犯一次天譴。”
慕容植又問道:“你對我是怎樣的感情?”
“曾經愛過,後來亦有怨恨,是若兒回到京城,她說‘我的生命裡,只有兩種感情,愛或不愛。愛,就全力以赴。不愛,就成陌路。’她還說,‘不愛後,就變成恨,是對曾經愛過的否認與褻瀆。’那一刻,我茅色頓開,原來感情可以更簡單,愛或是不愛。當我不再怨你時,亦不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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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的相愛,近三十年的痛苦折磨,夠了,真的已經夠了。我臨死前在書房見你的最後一次,那日對你的說的話是真的,那時的我是怨你的。”
慕容植心頭吃痛,他們曾是那樣的相愛,可最後卻是陰陽兩隔。
“你既愛我,為何又不愛,便是恨我也是好的。”
“恨,沒必要,也不屑,我聽到若兒說,‘恨,是拿別人的過錯來處罰自己’。雪曦一世,自認沒有虧欠任何人,尤其不欠慕容植。
我借命丹給你他解毒保命,當我入京受過三年侍妾苦後,我再出現,原只是想拿回命丹,可我的神識、靈魂被謝立端那個罪孽滿身之人所汙、所累,即便我重新修煉,修為難進,連取回命丹的能力都沒有。
謝婉君的計劃,我一早就知道,若兒是你命中註定的三個孩兒之一,慕容琳、慕容琭、慕容璦。我不能讓謝婉君害了若兒性命,我以命換命,用我的死換若兒的生。我死在若兒出生後三日,我傾盡最後的修為與氣力留下這抹神識。我等師兄、妹妹,亦想再見長大後的若兒。”
她在地下密道中等候的人不是慕容植。
在雪曦殞落前,她對慕容植已經不愛,如果還有感情那也是一絲心頭的怨恨。
雪曦繼續道:“我被謝婉君軟禁密道後,對於外頭髮生的事,我也是知曉的。我靜靜地關注著你,你醉酒後誤將旁人當成你妻子,你曾好幾次瞧清書香的,可還是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
那一刻,我難過,所謂的一往情深,也不過是個笑話。沒有我,你會有謝氏;沒有謝氏,你還會有韓氏;沒有韓氏,還會有張氏、王氏……
我對你,並不是非我不可的存在。一年半的相愛,三十年的痛苦,漫長的歲月,足可以把曾經的美好消磨殆盡。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天涯,你我如廝。
當我瞧清你的虛偽,看清了你的謊言,便知你不過是我年少時的一時情動,而我卻為此付出了一世的修為、珍貴的性命。
你——慕容植,曾經讓我愛過,卻不足讓我愛一生一世。在知你與書香、與韓國夫人、甚至在醉後與宮裡的宮娥、青\樓的姑娘痴纏後,我覺得你很髒。
慕容植,你這一生,至今為止,包括我共有七個女人,你也許記不得她的名字,可我卻至今都能清楚的記得,你與她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一點一點,最後是歲月將你在我心裡的美好磨滅。”
在她的心裡,他是如此的不堪。
就如曾經的他,看不起她一樣。
是他,將她拉入了俗世紅塵。
可最後,也是他第一個嫌棄她。
現在他被她同樣嫌棄了。
他還愛著,她卻已經不愛了。
慕容植步伐沉重,就像雙腿有千重大山一般,久久地靜立在雪曦面前,萬般的不甘,諸多的心緒如潮翻湧,他與她相愛的記憶,就如昨天般清晰,可轉眼天人永隔,“你恨我罵你,嫌你做過謝立端的侍妾而髒?所以,你故意說這樣的話對不對?”
雪曦粲然而笑,“謝立端為逼我就範,折辱幼女,想利用我的惻隱之心而從他,他卻不知,我既來自世外,除非我願意,沒人可以逼我。
他想要一個與我相好的春夢,我就給他一個夢。三年侍妾,我給了他八十一夜春夢,未汙我身,卻汙我神識,累我靈魂,更令我修為難進。”
慕容植心下大喜,“你是說你從來沒有真正做過謝立端的女人?”
她與謝立端是清白的!從未有過肌膚之親。
不是他將她送給謝立端的麼?
她當時沒逃避,是因為她曉得這是自己命裡的劫數,通常這是逃無可逃,一旦逃避,處罰會更甚。
她已死,難道他還以為他們還有將來。
沒有了,即便黃泉路上再相遇,她不會再與他在一起,她已經沒了最初的情懷與心境。
男人總想自己的女人唯他一人,可女人總希望男人值得自己深愛。
靈魂的佔汙與軀體的汙漬又有何區別?
她為他守身如玉,而他卻又經幾個女人,再不是他們在江南初遇時的情形。
他昔日卻嫌她髒,她何嘗不是嫌棄他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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