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順道:“這太平盛世,百姓們可不喜打仗。邊疆安寧,自己人倒先打起來了,皇上登基之初,便說瑞郡王這脈有異心,現下瞧瞧,可不就是麼,建暗樓賺銀錢,就為了他們的一己之私。”
幾個人就近來的事議論了一番。
太上皇道:“璦兒,你查貴族幼女失蹤案,怎麼就扯出紅樓案,還牽扯到謝、宋、楊、溫等各家,最後還有個瑞黨叛逆案,你是無意還是有意?”
江若寧道:“太上皇老大怎的這麼問?皇上也問過類似的話,我真是無意的,我就是盯著貴族幼女失蹤案,這不是我身邊的師妹阿歡小時候在暗樓裡過了幾年暗無天日的日子,我答應過她,要替她報仇。她與我講過暗樓裡的地形、人物、情景,我就懷疑那裡是暗樓,這才盯著的。
炸松柏林,當時是為了破陣林的機關,也是為了賭一把,誰知道,竟被我給蒙對了,那裡面有一個千屍井……”
太后道:“這些年,權貴門閥著實不成樣子,是得好好地整頓整頓了。”
江若寧與太后夫婦閒聊敘舊,將太后一口一個“大姐”地喚著,說了好些近來京城的事兒,又說了些趣聞軼事等等。
太上皇悶了,帶著三順去外頭賞風景。
要說這暢園的風景,還真不是一般的美,簡直就是人間仙境,行宮建在山坡上,山下又是一座偌大的仙境花園,小橋流水、庭臺樓閣一應俱全,這裡是大燕著名的暢園,每到初春時節。這裡就會成為最熱鬧的時候,無數的文人墨客來暢園賞景,也會有一些世族貴婦前來拜會太后,太后高興時便召見一二,不高興時一律不見。
江若寧依在太后懷裡,“太后大姐,容王妃孃家謝氏一族有祖病的事傳開了。我以前還瞞著。原來容王妃父女一早就知道,她不是因生我和琅哥哥壞了身子不能再生,而是她知道生下男孩也會有心疾。自己吃了絕孕藥所致。為了怕人知道她家的秘密,硬是誣我克母克兄……”
一側傳來個婦人錯愕的聲音:“原來容王妃不是產子傷身,是自己吃了絕孕藥,我的個天。她拋棄親女不說,還能幹出如此狠毒之事。”
江若寧頭一抬。尋聲望去,卻見偏殿的暖榻上慵懶地半躺在著一個藏青袍婦人,“青淑人!”
青鶯道:“太后,你說她怎就這般狠心呢?自個兒毒自個兒。就怕生出病兒子?還是太后當年高瞻遠矚,否則,容王這脈可真就絕後了。真該將謝氏抄了滿門。著實太缺德了,還說什麼謝氏女有福。瞧瞧她乾的什麼事?
謝家嫡系兩房,長房女嫁鎮北王,她縱容長子算計公主,落了個聲名俱損。這二房的謝立端,簡直就是禽\獸,連幾歲的幼女能都去折磨,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下地獄。什麼謝氏名門,全都是狗屁!”
她罵罵咧咧一陣,穿了鞋子移到大殿,含笑打量著江若寧:“要說容王的種就是好,太后,你看這公主長得多好看。”
江若寧回過味來,這青鶯分明就是故意打岔的,“太后大姐,父皇讓我來問你,你一早知道容王妃生不出健康的子嗣,你是不是留了後招,就是一早讓容王皇叔的通房生下幾男幾女啊,或是灌醉、下\藥偷她的種?”
青鶯立時大叫了起來,“這是皇上問的?怎的聽這口氣,倒像是容王妃問的?灌醉、下\藥偷容王的種?丫丫的,她怎這麼不要臉呢,自己生不出健康兒子,還霸著容王,不讓其他生。”
太后一臉怒容。
江若寧道:“敏王皇叔說容王世子有心疾,怕是生出的兒女也有可能再患心疾,畢竟謝家的祖病是有目可睹的。敏王皇叔要父皇做主,把自己的過繼一兩個過容王皇叔。”
敏王可真會盤算。
容王府還有一個爵位呢,這許多人家為了一個爵位都付出多少代價、心血,可這是皇族規定有的,第一親王爵,下一代一個兒子襲爵,一個兒子可另得一個候爵。
當今皇帝厚待侄兒,給敏王賞了兩爵位:一個郡王爵,一個候爵,有能者得之。
太后冷聲道:“就敏王的心思,哀家豈會不知,他巴不得把容王的爵位都搶給他兒子才好。怕是回頭又要說,子寧反正有病,還會傳給後代,索性就不要生兒女了,到時候從過繼的兄弟裡再過繼兩個孩子去。”
江若寧呵呵一笑,“容王皇叔相中了十一皇子,可父皇又不願將皇子過繼給他。敏王想過繼一兩個去,容王皇叔又嫌敏王府的公子不學無術,是個沒才幹的。兄弟三個近日正在打口舌官司呢。也不知父皇,前兩日突然想到,說太后大姐一早知曉實情,你是不是留有後手,讓其他女子育有容王皇叔的兒子。讓我過來問問,如果沒有,他就忍痛把十一皇子過繼給容王皇叔,免得容王皇叔百年之後少了香火祭奉之人。”
青鶯正要開口,卻見太后使了眼色。
“他們總算是想到這岔了,他們兄弟可真是好盤算,不管不問多年,讓我們老東西給他們教養兒子,現在兒子長大了,人也成才了,就來揀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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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寧尖叫一聲:“真的有啊!不是一個,還是好幾個,不會是他們人人都有自己不知道的兒子吧?我的個天,這得多亂啊,太后大姐,你攤上這樣的兒子,還真是苦啊!”
青鶯先憋著,一個沒憋著不由得放開嗓子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