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氣得不輕,“來人,將謝氏的入宮令牌收沒。從今往後,不得傳召,謝氏休入宮門一步,當朕的六宮是市井之地,任由她出入。敏王妃、顧妃那裡的入宮令牌也一併著內務府派人收回。”
敏王妃、顧妃知曉了此事,把謝婉君恨了個半死,你丫的擰不清楚去宮中大鬧,害得我們都失了入宮令牌,這令牌可是當年端儀皇后所賜,現在收回去,以後她們要入宮辦事越發不方便了。
謝婉君這會子一怕皇帝廢了她的名分,又怕皇帝強勢硬塞容王兩位美人為妾,也不敢再求皇帝寬恕謝家。她定定心神,皇帝可不是容王,自來說一不二,尤其是端儀皇后仙逝後,他的性子又冷硬了三分,原就是個冷靜行事的帝王,就越發冷靜了。
敏王道:“二哥真得好好立立你的夫綱!真是,我們皇家三兄弟的臉面被你丟盡,就為這麼個失德的婦人,你還不肯納妾,你納妾是為了享樂?是為了生個健康的兒子。”
皇帝道:“起來罷,朕看你跪在地上不舒服。”
江若寧望著這邊。
淑妃帶著酸意地道:“這容王妃就是好命,嫁了個護她的好男人,就算闖了再大的禍,也有容王給她收拾爛攤子。”
江若寧面露羨色,如果自己也尋個這樣的男人就好了,她第一次覺得容王真是太有男了氣概了,身為男人嘛,就該這樣有容從的心胸,尤其是對自己的妻子,就算做錯了的事依舊能接納。
德妃笑道:“我們女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上一個真正疼我們的男人。皇上、容王都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淑妃莫名地打量著德妃:這是在誇皇帝?
皇帝還算不錯。定國公府的案子鬧得那般大,皇帝除了剝奪貴妃執掌六宮之權,將她軟禁怡春宮半年,就沒旁的了,依舊讓劉氏享受貴妃的待遇,該有賞賜一樣沒少,只是在這期間。皇帝只邁入怡春宮一回。這一回還是與劉貴妃商議四皇子的親事。
雖然皇帝一早就想好了幾個人選,但還是讓劉貴妃挑。
“你看看這上面的四位閨秀,以為哪家閨秀堪為廣平王妃。朕要給錦鸞賜婚,四皇子到底序長,得先把他的婚事訂下來。”
劉貴妃雖身在深宮,可宮裡的心腹宮人早將朝堂的局勢告訴她了。她未來的兒媳不是權貴門閥,也不是京城世族。而是重臣之女,這樣就很好,能避開朝堂的風雨,她在四人裡對比了一番。對不瞭解的,又問道:“這位姑娘的情況如何?”
大總管便細細地講敘一番。
吏部姚公衡之嫡女,這是劉貴妃自己挑的。若換成旁人。人家是皇帝,想選誰就選誰。不問你一聲,直接下旨你也不敢非議,但皇帝徵詢她的意見了,劉貴妃就撿了個自己認為好的。
現下,淑妃、德妃的兒子都正在議親,二人尚未相中哪家閨秀,更不敢惱了皇帝,她們還等著皇帝給兒子賜婚呢。
遠遠地看著皇帝兄弟三人,覺得場面和睦。
淑妃問道:“好些日子沒瞧皇上與容王、敏王在一處說話了。”
德妃道:“今日敏王妃入宮,是替次子求賜婚恩旨的。琅世子也到了婚配之齡,許在一處商議訂哪家的閨秀。”
淑妃意外道:“德妃妹妹,這婚事不是敏王妃、容王妃張羅的麼?”
林嬤嬤輕聲道:“回淑妃娘娘,太后早早擬定了人選,大燕各地的適齡閨秀都在名冊之中,訂親的、出閣的全都除外,還有一百二十六人,又從這一百人裡挑出了二十八位,皆附有畫像送入宮中。”
德妃道:“太后將各家的家世背景全都摸清楚了,三位皇子、琅世子、慕容瑛挑選。”她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待皇子、世子、公子們選好了,剩下的人選便要請其他幾家的皇族公子挑選,最後方輪到溫家、秦家。”
淑妃心裡想的都是:還以為太后不管這事,原來早就安排了,還擬了名單,可見是用了心的。二十八位,如果自己能早些看到名單,從中挑出好地許給兒子就好了。
江若寧接過話道:“怕少不得雙淑人的手筆。”
淑妃道:“此話何意?”
江若寧道:“難道你們不知道,皇祖母那兒有一個寶貝箱子,我的個乖乖,箱子裡全是大燕望族的簿子,一省一個本子,上面記錄著各地有幾家望族,當家人是誰,家裡有多少兒女,哪些兒女已經訂親,哪些又沒訂親等等。
聽皇祖母講,這些是由雙淑人打理的,她不是迷上當紅娘了麼?最喜歡的就是把福建的姑娘嫁到山東去,又把湖南的姑娘嫁到廣東去,你說那相隔數千裡,她就能把兩個人湊成一對,還分毫不差,可不就是她的本事。”
二妃聽她一言,立時恍然大悟。
淑妃道:“這麼說,太后那一百多個人選是從中挑出來的?”
“那是自然,數萬人裡挑出一百餘人,真真是百裡挑一,再從一百人裡挑二十八人,其難度極大。皇祖母這般用心,皇上和容王、敏王又怎能輕易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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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在說人選的事,那邊皇帝三兄弟還站在路口說話。
皇帝看著容王,頗有些無語,從小到大,慕容植就跟在大哥身後,小時候就像他的尾巴,再大些,就跟著大哥出入宮闈,兄弟倆的感情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