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與德妃溫存一番後,兩個相擁而躺。
做了這些年的夫妻,再不如年輕那會兒。
皇帝對這宮中的妃嬪,多看作責任,卻少有感情,他的真心早就給了過逝的端儀皇后,對其他的女子,雖有憐惜,雖有敬重、欣賞,卻難真正往心裡去。
皇帝攬著溫柔如水的德妃,道:“這些個京城權貴世家,實在太不成樣子。”
德妃不語,只擁著皇帝,柔情脈脈地依偎在皇帝的懷裡。
皇帝與她說朝中之事,她只能聽著,不能發表任何看法,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擔上“后妃干政”的罪名,而且聽了還只能當成什麼也沒聽見。
德妃今日瞧見江若寧進去了,隱隱猜到江若寧在辦什麼案子,可到底是什麼案子,她又猜不出來。只怕是江若寧這次又查出了什麼。
“皇上近來一定累了,臣妾給你推拿按摩一番。”
皇帝道:“朕胸口有些悶。”
德妃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可瞧上去也不過二十五六歲,伸出白藕般的雙臂,用心皇帝推拿一番。
皇帝趴在榻上,還在琢磨著今日江若寧所說之事。
這次,他是不準備讓容王插手此事,更不能讓敏王去辦,敏王府自己就脫不了干係,真是讓人頭痛。這件事又不能不管,他隱隱覺得這件案子牽扯進去的文武大臣越來越多。安成候池家牽涉進去了,富國候馬家也不見得就是乾淨的,再是京城掛得上名號的世家,都有其影子。
如果他不將這個毒瘤給剷除,只會越長越大。
更事涉瑞郡王府。又牽扯到太子,辦這事的人如果沒有強硬的手段很難成事,他需要培養一個得力的兒子,而不是任由太子獨大。
到底是四皇子、五皇子還是七皇子,他一時拿不定主意。
權衡,再權衡。
三位皇子各有優劣,五皇子的生母是淑妃。淑妃在朝中極有勢力。而蕭家也是京城人氏,難保蕭家沒有參與到貴族幼女失蹤案中。
皇帝真的為難了。
就在德妃以為他已睡熟時,他長長地輕嘆了一聲。
羊大總管立在輕紗帳外。“稟皇上,你要見的人到養性殿了。”
皇帝道:“愛妃,替朕更衣,朕得去趟養性殿。”
德妃麻利地給皇帝整好龍袍。
皇帝道:“擺駕回宮。”
“恭送皇上!”
宮娥不解地道:“娘娘。皇上這是……”
德妃望著皇帝遠去的背影,他今兒來後。便輕嘆了兩回,這是以前沒有過的,皇帝在猶豫什麼,明明是要去重華宮淑妃那兒。卻被她將人給拉過來了,從這件事來看,皇帝是在她與淑妃二人身上猶豫。
她們的兒子可都長大了。二皇子像五皇子、七皇子這般大時,早已經能獨擋一面。已學會替皇帝分憂,更能到江南查辦貪墨案。
“莫不是要立皇后?”德妃一語出口,又連連搖頭:“不對!不對!皇上曾說過,他這一生唯端儀皇后一位正妻。”他是不會再立皇后的。
那麼皇上又在她與淑妃之間猶豫什麼?
難道是重用她們二人中的一個?
現在代理六宮的是淑妃,由德妃協理。
也不像是這事。
德妃兜轉了一圈,立時想到了皇子身上,莫不是皇上遇上了什麼大事,需要讓皇子去辦,可他卻拿不定主意讓哪位皇子接下這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