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大總管直聽得目瞪口呆:“去一次暗樓,皇親國戚收十萬兩銀子,世家名門、父親兄弟做一、二品大員的收二十萬兩,五至三品官的收三十萬兩,五品以下的則要收五十萬兩。無功名者收一百萬兩銀……”
江若寧肯定地點頭,“就是這價,尋常人沒個可靠的推薦、引領之人,人家還不讓你進去。”
玩一次少則十萬兩,多則上百萬兩。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尋常百姓的五口之家,便是過得殷實的人家,也只是二三百兩銀子的家業。可他們玩一次就是如此大的手筆。
羊大總管吃驚,皇帝的心裡也驚撼不小。
江若寧繼續道:“為了減輕大燕百姓的稅賦,皇祖父、皇祖母建立百貨行,賺得銀子充入戶部,可這些權貴倒好,仗著自己的身份盤剝百姓!他們每個人的俸祿才多少,家裡的兒子、兄弟進一回暗樓就是白花花幾十萬兩銀子。父皇,兒臣進去七日,特意留心了一下,私下做了一個賬簿,你可以看看。”
那只是薄薄的幾頁張。
皇帝接過,看到上面觸目驚心的數目,立時記得咬牙切齒,好啊,這些所謂的名門世家,家裡的兒子竟是揮金如土。
“父皇為天下、為百姓兢兢業業,可他們倒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個個都是賢臣清官,可看他們的兒子、兄弟,一出手就是幾十萬兩銀子。”
江若寧跪在一側,深深一磕,“兒臣請求父皇賜給兒臣一紙聖旨,一旦大理寺拿到確鑿證據時。可以搜查瑞郡王府。”
皇帝緊拽著紙片,“此案與瑞郡王府有關?”
江若寧揖手道:“不瞞父皇,這紅影山莊建於瑞郡王府地下。兒臣奏請父皇下恩旨,允大理寺時機成熟之時,可搜查瑞郡王府。”
皇帝抬手,示意羊大總管迴避。
羊大總管正要退離,皇帝道:“大總管。今日之事。不得傳揚出去。”
自二皇子戰死之後,羊大總管與太子親近了兩分。
皇帝又道:“便是太子、敏王、瑞郡王等人也不得透露一個字。”
“老奴不敢!”
羊大總管年少時也曾在太上皇身邊侍候,後來。太上皇看他實襯,便送他去服侍還是太子的當今皇帝。
在深宮待了幾十年,他也是個人精,就算心向著太子。也不敢違背皇帝的命令去通風報信。
皇帝示意他退出養性殿。
江若寧說到劉森之事,她曾潛伏定國公府。又幾番近距離接觸過,“劉森”為何是由太子交出來的?那真劉森去了何處?
野利姬招認,定國公府暗藏的兵器是為助西涼國三公主奪國所備,可皇帝現下又有旁的想法。
瑞郡王開暗樓賺下一大筆的銀子作甚?
他到底要做什麼?
很顯然。瑞郡王與太子宮有聯絡,否則,太子不會在那抓到“劉森”。如果劉森知曉二人的什麼秘密,逼得瑞郡王與太子放他一馬也在情理之中。
單憑劉森。哪來如此多的兵器,更沒有那等手眼通天的手段。
因為他們不想讓劉森壞事,又需要劉森幫忙,這才幫劉森活命。
“凌虐幼女……”皇帝語調沉痛,他憶起另一樁事:若干年前,還是半大孩子的鳳舞有一天從太子宮回來,哭著對他道:“父皇!父皇!太子哥哥……他……”